「我這不是諷刺——」
「閉嘴!你這叛徒,得了神的旨意就想統治我、壓制我?你做夢!」
「你又在提以前的事情。我們說好了不提的……」
「以前怎麼了?那不是我們一起經歷的嗎?現在是你指責我在先,你怎麼敢?」
……
「誰能忍得了他們這樣的爭吵?真正的神明早該降下一道雷,還我們一個清淨!」
該隱的語氣還帶著怒意,甚至有些口不擇言了。
亞伯沒出聲,只是和他並肩,快步走著。
繞過麥田進了屋子,該隱重重地將門關上,又用木閂鎖緊,接著把窗簾一道道拉上,最後在通往後院的門前頓了一會兒,「砰」地把門摔上了。
這回他沒再上前閂門了。
他們在後院的門口站了一會兒。昏暗的屋裡,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,只有該隱的粗重喘息聲迴蕩著。
聽著對方的呼吸聲漸漸平靜,亞伯伸出手來,握著該隱的手腕,牽著他回到前廳。
他們在桌前坐下。
「好點了?」
沒人回答。
亞伯揉了一把對方的頭髮:「還記得剛剛說的步驟嗎?」
「我不做。」
「我們不是為他們做的。」
該隱撇嘴。
「最近咱們手上的事情不多,試一試也好。安靜三天,這也是一次挑戰嘛。」
「哪都不去?」
「按他們剛剛說的話,應該是的。」
「為了神明,影響我們本來應做的工作,你看看,這像話嗎?這算什麼神明?」
亞伯只是輕笑。
該隱沉默片刻:「所以我們要在屋裡傻坐著,等三天?」
「沉思,該隱,面對自我。」
「蠢死了。」
亞伯摸索著來到窗邊,將窗簾拉開一條縫:「他們走了。」
屋外的陽光在這樣的情形下竟有些刺目。
該隱眯了眯眼睛,看著亞伯的身形融化在炫目的光線中,竟有一種飄然而逝的虛幻感。
他猛地撲過去,把對方攔腰抱住了。
亞伯被他撞得一個趔趄,差點從窗戶里栽出去:「怎麼了?」
「你剛剛……」該隱張口,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描述剛才的恐慌感,只好鬆開手臂,向後退了幾步,「沒事。」
真奇怪。
亞伯的眼神有些探究的意味。
「真沒事。」該隱又向後退了幾步,坐回自己的椅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