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艄公……」
這艄公也是奇怪,明明把船停靠在岸邊,卻也不做人生意,她喊了好幾聲,艄公卻只當聽不見。
終於,船上回話了,艄公撐起了竹竿:「姑娘回去吧,這船被人包了。」
這條清水河上總共就那麼一條渡船,包了她怎麼辦?
胡曼曼哀聲求著:「大爺,行行好吧,不走水路的話,我得再走六里地呢。」
艄公望向船艙,艙內,為首的那人點了點頭。
「好了,姑娘,你上來吧。」
一進船艙,胡曼曼就嚇到了。
艙內整整齊齊,坐著一排穿著軍服的男人,統一的坐姿,都透出不凡的氣質。為首的男人身著不同制式的深草綠軍服,寬闊的肩膀筆直地像條線,墨鏡掩住了他的雙眼,卻藏不住後面冰冷審視的視線。
女孩子一身青色的學生裝束,矮身進來時,細細的腰身像是一隻手就能握住,白嫩的臉蛋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,蒙著一層水霧,看起來頗有些招人。
「我坐哪兒?」
她一抬頭,眨了眨眼睛,聲音糯糯的。
「這兒。」沈紀堂指了指邊上,聲音冷如堅冰,硬如鐵石。哪怕她是內鬼,在他邊上,也能就地解決。
唯一的空位確實在他邊上,胡曼曼只能擠過去坐下,她這一坐,手臂便挨住了男人的手臂。
大夏天的,她只穿著了條湖綠色的夏布小襖,夏布料子稀疏細軟,隔著布料,她能輕易感覺到男人軍服下的手臂上堅硬的肌肉,兩人隔著布料稍稍碰了下,胡曼曼就有些不太舒服,許是船艙中憋悶,有點喘不上氣,一時不察,便往旁邊踉蹌了一下。
男人冰冷的視線又射了過來,很快,他調整了坐姿,把手臂放在了膝蓋上。
胡曼曼臉色通紅,她這是怎麼了?
船開始動了,一陣涼風從船窗外吹來,臉上的熱氣頓時褪了不少……
突然,船兒狠狠地擺盪了一下。
一把斧頭從胡曼曼臉旁的木頭砸了進來,男人一把將她拖過來,拔出手 槍朝著旁邊開了一槍。
他低喝一聲,命令著周圍的軍人:「作戰!」
胡曼曼渾身不舒服,反應不過來,就被男人拖了過去,船兒一盪,她站立不穩,一下就靠到了男人肩膀上,軟軟的臉頰撞到了他肩膀的肌肉上。
「唔。」有點痛,她悶哼了一聲。
沈紀堂喉結上下微動,動作也停滯了一下。
呼吸之間,他長臂一推,將她輕推到了艙內靠里的位置。
她方才腳底下的位置,一把鋒利的斧頭鑿了進來,船底破了,汨汨的水淹了進來。
沈紀堂拔出□□,朝那握著斧頭的手臂,開了兩槍。
胡曼曼臉色一片煞白,連帶著腦中也是一片空白,血水濺過來,她轉頭閉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