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曼一時紅了臉,張媽看著溫柔和藹,一張嘴卻又直又利。剛開始還含蓄著,現在熟了就沒個遮攔。
不過,仔細琢磨了一下,她很快就悟出來,這是在暗示她沈紀堂沒吃東西,要她做點什麼吃的送過去?
這小廚房裡,做飯的工具材料,倒也是應有盡有。
說來,她也不是不會做飯。從小隻要廚房裡活計,大姐都是出去躲懶的那個,她反而比大姐感興趣,這才總是給姆媽打下手,多多少少也學會了不少。
說起姆媽的廚藝,也得從闖關東的祖上說起,那時候闖關東的,多是滿清的貴族。她姆媽的奶奶,就是貴族的私廚,連落魄都捨不得分開,可見她那位外祖奶,手藝有多厲害了。
傳到姆媽這兒,也並不遜色多少,就連大姐嘴那樣刁,婚前婚後,吃遍了申城不少館子,還是離不了姆媽那幾手絕活。有一陣曲家生意不太好,大姐還曾打過姆媽的主意,想著在清水河一帶支個館子。
要不是姆媽不願意天天拋頭露面,說不定也就如了大姐的意。
既能天天吃上姆媽的菜,又能賺錢。
至於她,她的手藝,原本是不及姆媽的。
但,那場夢的後半段,她被賣到了國外的j院時,她根本吃不慣國外的食物。
大多數時候,她都是自己煮東西吃,做到後來,她的菜,竟也能跟姆媽媲美。
在那個夢中,她甚至會在得空的日子裡,模仿姆媽的菜式,做上幾道,做得時候挺歡樂,等到坐下來,嘗幾口,反而直掉眼淚,最後只能用粗糙的手指自己擦去。
胡曼曼深吸一口氣,看著自己現如今白嫩的手掌心,一切還來得及。
只是這大熱天的,該做個什麼呢?
姆媽倒是說過,世上沒有不好吃的菜,只有不對胃口的菜。做菜跟做人一樣,都得看天時地利人和。
這方面,她比自己經驗豐富得多。
最好用應季的食材,再要快手一些,這樣她好早些去休息。
到底做什麼好呢?
門外,一片蛙鳴聲,此起彼伏。
胡曼曼往窗外看去,小廚房正對著後院的小池塘,池塘里開滿了荷花,荷葉田田,在夏夜的風中擺盪。
有了!她眼睛一亮,推開了門,撿附近的,采了點鮮嫩的荷葉回來。
不多時,她就端著碗上了三樓。
這次她可就沒那麼傻了,直接叫了聲:「少帥。」
中間的房間裡男人的聲音飄了出來,帶著一絲怒氣:「何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