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副手套戴上,她舒服了一些。
沈紀堂派人送來的時候,也不說一聲。她昨晚還覺得他像個人呢,估計這山藥都是故意的,難怪進了房間就說什麼做山藥。
她大力地切下一段段山藥,用錘子恨恨將山藥搗成了泥。
花了半個小時,做了一籠山藥糕。
沈紀堂不是愛吃麼?胡曼曼決定,那就順了他的意思,多做一些。
這一天,四點五十的餐桌,終於沒有吐司片,咖啡和煎雞蛋。
沈紀堂看了一眼胡曼曼,又看了眼桌面上,手指在檯面上敲了敲:「這些是什麼?」
「哦……」她得體又不失禮貌地詢問,「少帥是在問,這些菜的名字是嗎?」
「是。」
「山藥糕,山藥粥,還有一個肉丁炒山藥丁。」
說完,她把盤尼西林放到了桌上:「少帥,你昨天把這個拉下了。」
沈紀堂拿起了筷子,嘗了嘗山藥粥,喝完後又嘗了個山藥糕。見胡曼曼拿出盤尼西林,眉頭微挑:「給你的。收著。」
「太貴重了。」胡曼曼推辭,「再說我也好了,少帥留著送別人也好。」
她這態度,令沈紀堂的目光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。
「送給誰?」
沈紀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,一時易頌蓮捐了不少消毒的物品和消炎藥過來,軍醫那兒清點快過期的藥品。
他順手拿了一支回來。
沒等到她的道謝,反倒是婉拒。
又是一股子煩躁升上來,他抿緊薄唇,將白色手套戴好,腳尖頓住,側過身:「你不要,就丟了。」
說罷推開椅子,風一樣走出了門。
額——
這又是怎麼了?
伺候了他幾日,胡曼曼只覺得這人越來越難以搞懂。
算了,她也用不著搞懂他,平平安安苟活下去才是。
那支盤尼西林在桌上滾來滾去,胡曼曼嘆了口氣,抓回了手裡。
張媽過來的時候,胡曼曼正在收盤子。
「曼曼,你做的早餐,少帥這麼捧場啊?」
她從前管著沈紀堂的吃食,她比誰都清楚,少帥是這府里最不愛浪費食物的了,除非特殊情況——
昨日就是,他麵包片也都吃了,剩了個煎蛋,咖啡也沒怎么喝,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胃口。
但現在,三個盤子都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