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曼曼卻沒瞧她一眼。
她早就告訴她該怎麼做,袁小花不聽,還把她給拖下了水。
她站在袁小花旁邊:「大太太,二太太,三太太好。」
像個沒事兒人似的,這倒也是稀奇。
三姨太抱著白貓:「春芽,我方才沒聽清,你再好好說說呢。」她一見胡曼曼這丫頭,心裡就有些說不上來的熟絡和好感,真是奇了怪了。
春芽站在二太太邊上:「第一樁,胡曼曼她不穿丫鬟服,被小丫鬟告到我這裡來,我才來尋她。」
這當然是她瞎編的,但她揪出袁小花,本來就是要殺殺胡曼曼的威風。
「第二樁,我就抓到了袁小花摘了花園的花,在這裡曬,聽丫頭們說,她是要曬了賣錢。」
「第三樁,我已經叫人搜了袁小花和胡曼曼的房間,裡面還有不少花。袁小花說了,這都是胡曼曼的主意。」
三姨太撲哧笑了一聲:「二姐,你的丫頭還是像你,說什麼都有個一二三,書香門第出來的,到底不一樣。」
二太太瞥了眼三太太,沒說話。
大太太點了點頭:「丫鬟服怎麼沒穿?」
胡曼曼深吸口氣:「回太太們的話,丫鬟服短了,少帥叫我穿自己的常服。」
大太太又問:「那這弄花的事,確實是你的主意?」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胡曼曼也沒抵賴:「太太們,我想回房拿點東西出來給你們瞧瞧。」
「成。咱們也不能只讓一個人叭叭地說個沒完呢。」三姨太摸著貓毛髮了話。
剩下兩個太太也都默許了,胡曼曼就從房間裡取了一個乾花包,一小罐花油,一瓶插好的花枝,擺到了桌上。
「太太們明鑑,是我起的頭不假,可我采的都是些掉下來的花和花瓣。不信太太們可以瞧瞧。」
「至於袁小花采的是什麼,我就不知道了。」
大太太先是看到桌上那一瓶插好的花枝,叫香珠取了過來,放在手上看了一回。瓶子是個舊酒瓶,但選的樣子好,青白色的,舊舊的,反而帶了點兒古意,裡面插著一支細細的干樹枝,尋常肯定是瞧不上眼,但這樹枝經過修剪,疏影橫斜,枝頭還粘著幾朵鮮粉色的合歡花,遠遠望去,真如開了一樹紅梅。
看了眼大太太,似乎並著惱胡曼曼,反有幾分欣賞。
春芽氣得嗓子快要冒煙,她說了這麼多,竟還不敵胡曼曼幾句話,她還真是牙尖嘴利,站在那裡妖妖調調的樣子,叫人難受。
「大太太,我還有事得報告您,剛剛叫人去她倆房裡搜了,還搜出了這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