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能要。」
可這聲音卻像奶貓兒一樣細微柔弱,視線也不受控制,迷迷糊糊地停留在了沈紀堂白襯衫的胸膛上,不知不覺又往下移了一點。
腦子裡轟然炸起一點白光,是那日他洗完澡之後,內褲里那一大坨——
沈紀堂站在原處,手臂早已收了回來,人也動了一步,但還是站在胡曼曼的面前,他人高馬大,一下子將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稀薄起來。
他多年在戰場和軍隊,性子偏冷,待人接物更是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,可他方才手臂擦過的地方,柔軟地晃動了一下,像是把他萬年不變的石頭心給晃了一下,除了胡曼曼,他從沒碰過女人的什麼部位。
就在那個瞬間,他整個人都僵住了,有些熟悉的酥麻感從手臂外側直擊脊椎,但他神情半點波動也無,只是淡淡地看了胡曼曼一眼。
沒想到她整個身體擺出要逃離的模樣,但卻臉泛桃紅,雙眼如一泓瀲灩的春水漂浮著水霧,還偷偷地在他身上停留,她卻並不知道,出生入死的將領,對別人偷偷打量的視線是最為敏感的,沈紀堂強壓下躥到尾椎的酥麻感和心頭的莫名躁意。他看著清冷,骨子裡自傲又剛強,一般人壓根入不了他的眼,且他最不耐煩聒噪的女人。
但此刻,沈紀堂有些好奇,她明明不願意靠近他,又為什麼是這個反應?
他叫住了胡曼曼:「把錢拿著,省得日後在府里出醜。」
他一把抓住了胡曼曼縮回去的手臂,直接把美金放到了她的手裡。
女孩子的手一觸到,又軟又滑,如同摸到了上好的玉器,溫溫軟軟。
把錢塞過去後,他咳嗽了兩聲,冷冷地抽回了手。
見胡曼曼沒什麼反應,略略退開了一步,冷道:「去做晚飯吧。」
又看到她手心裡緊緊攥著的盤尼西林,不自覺冷哼一聲,轉身先上了三樓。
胡曼曼是直到他走開,才能站直了挪腿,她捏著手心裡一沓美金,要不是有這東西的味道,她只怕要出大醜。
伺候完沈紀堂的晚餐後,她進房間休息,袁小花正在收拾東西,她受了罰,得搬去洗衣坊的下人房。
而胡曼曼,三位太太那裡,卻沒提過任何懲罰的事。大太太反而是把春芽數落了幾句,扣了她一個月的薪,了了這樁事。
袁小花一見胡曼曼進來,撲通一聲就跪下了:「曼曼,我錯了,我早該聽你的,我是豬油蒙了心了,一門心思想著救我姆媽,犯了錯。」
她心思簡單,既然肯認錯,胡曼曼也沒有太過計較,只是終究淡了些,把她扶起來,簡單安慰了幾句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