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胡曼曼的房間,胡盈盈也是為之一震。
屋子可不像是下人房,單人單間,有桌有椅,要不是陳設有些舊,說是個書香家小姐的閨房都有人信。
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:「曼曼,你在帥府的日子過得不錯,大姐也放心了。」
胡曼曼淡淡的:「大姐,不如開門見山,有事說事吧。」
她早就淡了幾分姐妹情深,要不是還念著手足骨肉的根子,又怕穩不住胡盈盈她又故態復萌,她哪兒會跟胡盈盈多說呢。
她這態度,也在胡盈盈的意料之中,她也不是拉不下臉的人,現下也拿出了誠意,慢慢地繞著帕子走到了胡曼曼的身邊,輕輕地嘆道:「小妹,我知道你怪我心狠。可咱們胡家,就我們兩個姐妹,我不爭氣點兒,早就被袁明輝踩在腳底下了。」
她從手包里拿出一封信,打開了遞到了胡曼曼的面前。
這封信是袁明輝寄給胡盈盈的,看落款,大約是兩年前的事了。胡曼曼一目十行地讀完了,在信中,袁明輝只說了一件事,說早晚有一天,要看到胡家家破人亡。
「當年爹媽拆散我倆的事,他一直懷恨在心,兩年前他入金陵就職,就給我來了這麼一封信。我時刻害怕,又不敢和人說,只能深夜流淚罷了。」
這事胡曼曼並不知情,若是從前,她自然會同情大姐,可現在,她只擔心自己日後的結局。信箋上,的確有不少干透的淚痕,點點滴滴,紙張也變得凹凸不平,墨水暈開了不少。
「大姐,到底什麼事?」
胡盈盈愣了一下,小妹真的變了不少,說話的方式,都變了。
她等了那麼久,就等著小妹主動傳遞消息出來,哪知道一點動靜都沒有,她也知道不能急,可這庫券的事,做空做多,一個手欠,便是滿盤皆輸,她現在只捏著最後一點兒本錢,只等著驚天一賭。
「好,大姐就跟你交給底。」胡盈盈拿出了一個信封,信封是國外的制式,白底黑字,寫了一串洋文。
胡曼曼很快看明白,這是申城遠東銀行的信封。
「你洋文好,知道這是什麼東西。」
胡盈盈定定地看著胡曼曼的眼睛,知道小妹明白意思:「我現在急需這筆錢。這個消息,也是我花了一大筆錢買來的,小妹,你聽著,這家公司,就是沈紀堂手裡的一家銀行,每個月,都會有猶太人經理給沈紀堂寫信,就是用的這個信封。」
「信封里,會有一張字條,簡單地寫著下個月庫券的行情。不過,都是用的英文。」胡盈盈一個勁地講下去,「要是做多,你就去帥府門外的樹上,系一根短短的紅繩,要是做空,那就什麼也不必。」
見胡曼曼臉上還是淡淡的,胡盈盈咬了咬牙,雙腿一軟,跪了下來:「小妹,算大姐我求你了。只要成了這一票,爹媽後半輩子,都無憂了。我必給他們存上一大筆。」
胡曼曼嚇了一跳,趕緊去矮身去接。
她一湊近,胡盈盈卻恰好湊近了,看到了胡曼曼破了皮的嘴唇。
她呆了,轉瞬又笑了起來:「小妹,你能行。」
胡曼曼反應過來,忙捂住了嘴唇,臉上紅了一片:「大姐,你胡說些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