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這語氣,不會是想起了過世的父母吧,江敘瞬間老父親上身,垃圾狗血劇,果然害人不淺。
如今希夜雖然已經復仇完畢,但兒時的陰影估計一輩子無法散去。
他心裡嘆口氣,猶豫地伸手,最後停在希夜的頭頂,輕輕摸了兩下。
比起在德科軍校時,希夜的頭髮長了一些,觸感依舊十分好,順滑又涼涼的,繞過指縫滑動時,仿佛一匹上佳的薄絲綢,在燈光下反射出健康的光澤。
被江敘的手觸摸的時候,希夜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,很快放鬆下來,整個人趁機依偎過去,蜷縮身體靠著江敘,順從地用頭頂輕輕蹭著江敘的手。
讓江敘產生了一種錯覺,自己正在撫摸一隻貓科動物。
希夜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,這是江敘通過這幾天的相處發現,對方面對自己時,不管做什麼動作都十分自然。
重要的是,根本讓人討厭不起來。
「我做了一個夢。」希夜悶聲說道。
一聽這個開頭,江敘眼皮一跳,怎麼這麼熟悉。
他差點脫口而出,你不會也夢到我死了吧?
但希夜並沒有具體描述關於那個夢的情境,他只是閉上眼,近乎白灰色的睫毛微微顫抖:「我很害怕,夢中的場景會再次變成現實。」
覺得「再次」這個詞有些怪異,但江敘還是順嘴安慰道:「我常聽老人說,夢都是反的。」
「是嗎,那就太好了。」希夜仿佛被安慰到一樣,半垂下眸子嘆息。
沒有人看到,他眼底一片幽暗,充斥著不安的躁動和偏執。
又過了一個小時,熒幕中故事終於迎來大結局,這一對苦難小情侶終於獲得了眾人的認可,走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希夜望著熒幕中盛大的婚禮,嘲諷地想起了自己和游昭那場世紀盛典,和電影中一樣,漫天花雨,眾人歡呼。
緊接著傳來了江敘的噩耗。
心臟猛地一縮,希夜看向江敘,才發現他靠在角落裡熟睡過去,身體陷在一堆柔軟的靠枕中,頭歪向一邊,露出白淨的脖頸,粉/嫩的嘴唇微微張開,看起來毫無防備且天真。
定定地盯著這一幕,希夜眼神驀然加深,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,既希望江敘永遠不要醒來,又有一種壓抑過度反彈而來的凌/虐/欲,想要就這樣欺身上去,吻/醒他,吻/到他驚慌失措,喘不過氣來。
他好像快失控了。
江敘一心念叨著小助理的事情,早上等希夜一走,他就猴急地往盛雲飛那裡去,想要再次見到那個小助理榆林。
但這次,他撲了空,偌大的診室里只有盛雲飛一個人悠哉地看書。
江敘在診室里左右亂瞄:「人呢?」
盛雲飛皮笑肉不笑:「我不是人?」
「我是說你的小助理,榆林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