拐角處,江敘碰到宋燼遠,見到自己,宋燼遠慢悠悠地說:「游昭下午才能回來。」
江敘搖了搖頭:「已經不重要了。」
眯起眼睛,宋燼遠打量江敘的臉,突然道:「你心情不好。」
一下子被拆穿,江敘在宋燼遠面前難得誠實了回,他點點頭。
宋燼遠也愣了一下,沒想到江敘會直接承認,完全沒用以前在自己面前抗拒又逞強的樣子。
突然被乖順又可憐的心上人弄得手足無措,宋燼遠難得的,低沉的聲音里泄露出一絲不自然,喉結滾動一圈:「你怎麼了?」
眼眶一紅,江敘蹲在地上,垂頭說:「我想回家。」
「你的家……」宋燼遠回想起江家的小宅子,迅速回憶起位置,他伸出手要拉起江敘:「走吧,這種小事不值得你難過,我現在送你去。」
江敘更難過了,他將頭埋進臂彎中:「不是那個家,那不是我的家……我想吃媽媽做的土豆紅燒肉……」
說著說著,他有些語無倫次,他知道宋燼遠根本無法理解,可是嘴巴卻控制不住一股腦宣洩出來,一直以來他都太孤獨了:「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網吧打遊戲,然後去一起去吃燒烤,加很多芝麻和辣椒,想熬夜看球賽,第二天再睏倦地上班,在領導的眼皮子底下偷懶……」
說著說著,江敘覺得自己身體騰空了,他整個人被宋燼遠抱起來,從腿彎出抱起,像個抱個孩子一樣,拍著他的背安慰道:「你說的這些,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值得懷念,但是你想,我都會帶你去做。」
江敘將臉埋在宋燼遠的肩膀上,嗡聲道:「你做不到。」
被譽為「不行」的宋燼遠臉色發黑,「不管什麼時候,說一個男人做不到,是很嚴重的污衊。」
江敘:「……」
成功被從悲傷的情緒中拽出來,他平復了下心情,錘了下宋燼遠的肩膀:「放我下來,被人看到不好。」
「不是想去網吧打遊戲?不過你得先告訴我,網吧是什麼,聽起來是個相當古老的詞彙。」
「就是放滿了桌上型電腦的大廳,所有人在裡面一起打遊戲,用語音開黑……」
宋燼遠開始往外走,一邊問:「聚在一起打遊戲?為什麼不直接使用臥式遊戲倉,開黑又是什麼?」
江敘又給他解釋:「開黑就是有兩個軟圓圈壓住耳朵,通過語音連接……」
想了想,江敘用手在耳邊比劃,宋燼遠一直耐心地看著他。
動作頓住,江敘突然不說話了。
宋燼遠停下腳步:「怎麼不說了?」
「呃……我怕你覺得無聊。」
宋燼遠皺起了眉頭:「為什麼會這麼想?」
「不覺得我講得東西都很荒誕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