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他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:他自己那時候才脫毛開始長翅膀,而那隻小萌獸還是個完整的小糰子呢,怎麼會比自己還早成年……
難道那個小萌獸被身為同類的這傢伙給吃掉了,小盔甲被當做戰利品收起來,結果這傢伙那天在荒山攻擊他們時發現同樣穿著盔甲的自己,便引開另外兩個同伴,準備後面使計誘騙自己,然後一人獨吞獵物?!
這、這不就是原始世界版的仙人跳嗎?!
賀言立馬被自己柯南附身般的一番完美分析震撼到了。
男人正要靠近他,卻見賀言眼神忽然變得兇狠起來,還一副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,他愣了下,結合對方態度突然轉變前自己說的那些話,一下急了:「小美你怎麼了?你不會還在質疑我的身份吧!我都把信物給你看了……」
他還未說完,賀言就高吼一聲,最後用看穿一切的肅穆表情指指自己毛,然後做出拔掉的樣子,再指指他,搖搖腦袋……眯眼如此示意他——我掉毛的時候,你還是個毛孩子,如今怎麼可能比我還先成年那麼早?
對方艱難地理解了他的意思後,表情隨即從焦灼變得錯愕。
他瞪大眼睛道:「這很正常啊……小美,你、你真的是猙析獸嗎?」
「……」
「很多猙析獸成年前的狀態是不一樣的!不過大多數猙析獸的成年期是換毛、變形、長翅膀一起完成的,像我和之前那些同伴都是在即將成年時一夜間變成成年體,偶爾、偶爾也是會有一些像你這樣脫毛和長翅膀緩慢進行的獸,但這樣很難抵禦低溫,也很難活到成年……所以小美你真的很厲害,雖然成年後沒有角,但是體魄可一點兒都不比其他獸弱!我知道了!你是一直和那個大傢伙在一起,所以才沒見過其他同伴成年的樣子對吧?」
男人的眼神誠懇極了,如果是撒謊,那他演技未免好的過分了。
意外被順便科普了同類成年過程的賀言:「……」
按照對方的意思,猙析獸的成年過程就像人類的青春期一樣,並不是所有人的青春期都會長青春痘,猙析獸也不是都會有緩慢脫毛換毛這樣的標準時間流程。
它們的成年過程不盡相同,而像他自己這樣成年的反而是少數,因為在惡劣的環境與危機四伏的荒野世界,脫毛和長出並不能使用的小翅膀會使它們更難存活下去。
如果沒有斯戮的保護,他大概率會在成年前就死去。
他正想得出神,名叫俊亞的男人又繼續道:「小美,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,像之前在崖底第一次見面,那個大傢伙都不讓我靠近他,你卻把自己的盔甲送給我……現在你對我這麼凶,難道是覺得我長丑了?還是你不喜歡人形?不應該呀,那傢伙的人形你明明不討厭的……」說著,他又變成高大的獸形,望著賀言,期待地眨巴著眼睛。
賀言:「……」
野獸的顏值他一個外行人或許看不出來,但是昔日的萌獸和眼前的猛獸,總還是有區別的!
他正想著要不要和對方打一架好斬斷這該死的孽緣,身後就響起一聲急促的低吼。
那聲音無比熟悉,帶著莫名的委屈與憤怒。
賀言一怔,就見面前的雄獸眉頭皺起,有些不耐煩又有些無奈地轉身,最後還不舍地回頭沖賀言擠擠眼睛,才快步朝著遠處的山頭跑了。
接著,一道狂風便從賀言臉龐急速刮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