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天在溫泉里的事,你都記得的吧?」
男人一頓,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沙啞:「嗯。」
賀言眨了眨眼睛:「那……那你再親親我好嗎?」
「……」男人的身體似乎僵住了。
「那天溫泉里,我是第一次和別人接吻,可能當時精神不好的原因,就記得很舒服,其他的就都忘了。所以你再親親,我想想怎麼回事……」正說著,微嘟的嘴巴就被格外用力地堵住了。
腰上的那雙手也驟然使力,幾乎要將他揉碎了。
其實是有點疼的,可賀言卻並不排斥,甚至將自己身子往前一挺,用力地抱住男人的脖子。
這是他下意識、最想做出的反應。
前世他沒有戀愛經驗,意外失明後更不想連累別人,自此對除去親情友情之外的感情認知都較為模糊,儘管如此,他也從未想過去深入了解。
在他死後,或許是老天垂憐,就給了他這麼一次體會的機會。
在這個世界上遇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生命,在日復一日的熟悉後,他對斯戮有了前所未有的依賴感。
哪怕在他變成不再擔憂如何生存的猛獸後,這種依賴依舊沒有改變。
也不是沒想過如果斯戮離開了他,他要怎麼辦。
不可能活不了,就像之前剛進入南方部落時,那時候還未變成成年體的他都能計劃著怎麼苟活下去。
但是一想到和斯戮分開,好像就沒那麼開心了。
那時候他不懂。
如今他依舊不是很懂,但他大概可以理解一部分。
就像上一世,失明後他依舊可以活得好好的,但是再也沒有像曾經一樣開心過了。
不僅僅是因為殘疾,而是他再也上不了賽場,再也不能射擊了。
他失去了追求夢想的資格。
而如今,斯戮對他而言亦是這樣。
在斯戮狩獵的時候,他會感慨於他的厲害強大;在斯戮臉紅的時候,他會覺得他特別特別可愛;在斯戮不久前抱住他的那一剎那,他原本漂移不定的心,其實就已經偏了。
他不知道這是一種該怎樣形容的感情,但有一點他很清楚,他想……他想一直呆在斯戮的身邊。
斯戮是連接他和這個世界之間關係的那個人。
這個吻遠比上一次洶湧澎湃,根本談不上任何溫柔可言,賀言覺得自己幾乎要呼吸不了了。
男人放過他時,他已經在對方懷裡快軟成了一灘水。
男人垂眼去親他沒有角的光潔額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