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言也沒過多解釋,專心致志地繼續薅羊毛。
不一會兒,他就全部弄好了,擦擦額頭上的汗,賀言還很羊道主義地安撫了下兩頭已經一臉禿然的黑綿羊, 便轉身準確去收拾堆放在鱗片上的毛……
卻見男人已經將鱗片捲起替他拿出去了。
斯戮是在南方部落生活過一段時間的, 賀言覺得他自然是能看出來他要做什麼的。
賀言腳步輕快地跟在他身後,掃到洞外的一頭禿老虎,他想到了一件事,突然抓住斯戮的手腕道:「嚕嚕, 以後我們還是儘量一起出去狩獵吧。」
男人放好包著羊毛的鱗片,回頭看他一眼。
賀言繼續道:「我昨天看到俊亞了。」
聽到俊亞的名字時,斯戮的表情明顯變了下:「……他來了?」
賀言搖頭:「沒有, 上次我和他說清楚後他就沒找過我了……我是昨天去火山腳下看到的他。他受傷了, 應該是被禿老虎圍攻了……所以我說我想以後跟你一起狩獵, 你雖然很強,但萬一遇到一群禿老虎也有些危險吧?還有,俊亞既然住在那邊山腳,我們應該也算是鄰里了,他傷勢看上去不太好,我……我想在他傷勢好前,借他一些肉好嗎?」
男人望著他沒說話。
賀言本以為他不同意,也不說話了。
氣氛有些詭異,賀言很不喜歡這種氛圍,他正想找個話題打岔過去,男人卻忽然悶悶地開了口:「沒到絕境的情況下,猙析獸不會吃追求失敗的獸施捨食物。」
賀言:「我不是施捨……」
「他會覺得是施捨,這是種族默認的行為。」
「……」
賀言再次被這個種族驚到了。
他正撓頭費解著,卻聽男人再次開了口,聲音依舊是悶悶的:「藥草。」
「什麼?」
男人幽幽地看著他:「找草藥給他,他應該更想儘快恢復自己捕食。」
賀言一愣,下意識地點點頭,抬眼正想說什麼,卻意外看到斯戮眸中的情緒。
他這才想起男人之前以因為俊亞反覆無常的毛躁……
他有些心疼,又有些好笑,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男人:「嚕嚕,你不要多想,我想幫俊亞沒有別的原因,如果俊亞不是俊亞,而是另一頭沒有惡意的猙析獸,我想我應該也會這麼做……嚕嚕你不知道,我的老家跟這裡不太一樣,同類常常會互相幫助,就算失明了也不至於活不下去……」
男人微怔,瘸沒有去問他的那個「老家」在那裡,只是摟住賀言的腰抱得更緊了。
兩人之後便這麼抱了大約十幾分鐘,什麼話都沒再說,卻像是說了很多。
分開時,賀言看到斯戮的表情基本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常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