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言在天快黑時去看了蠻蠻。
它的狀態看上去沒什麼問題,因為條條的保護,沒有受傷,倒是它旁邊的條條因為一條腿被巨石砸到,下地後就站不起來了。被上了藥後一直側躺在懷孕的雌獸旁邊睡著。
蠻蠻不停用翅膀輕拍著它的腦袋,眼神看上去有些害怕,可它又不敢吼,怕影響對方休息。
賀言在它急迫的神情中檢查了條條的傷勢,它的傷口已經被小獸們處理得很好了。現在昏迷應該是因為太過勞累,又流了不少血的原因,好在氣息心跳都很正常。
「條條沒事,睡一覺就好了,你別擔心。你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」
對方立馬搖頭,似乎安心了,看著條條低低地哼了一聲。
「你懷了孕,一定要注意一些,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和斯戮。」他指了下不遠處他們休息的地方。
蠻蠻那邊處理完,他又和斯戮去看了其他重傷的猙析獸的情況。
一部分猙析獸的傷勢有惡化的趨向,小獸們全都擠在一起睡著了,能變人形的猙析獸就全都過來幫忙處理傷口,順便統計了下受傷猙析獸的數目,最後根據能力,賀言在每頭傷員附近安排至少一頭健壯無傷的猙析獸幫忙照看。
當晚,大家就都在這座荒山上集體露天休息,因為擔心其他意外發生,每頭猙析獸之間都離得不遠。
不管遠處的地面如何繼續折騰,也沒有一頭獸去繼續觀看那個恐怖奇異的景象。
在空中等賀言消息時,它們就已經看到幾近絕望了。
睡覺時,除了不能變回獸形的賀言,其他人形全部變回獸形趴在地上,毫無疑問,獸形身軀的防禦能力遠高於人形。
賀言則抱著已經開始瞌睡的小恐龍睡在斯戮身旁,他才躺下去,就被身旁側躺的雄獸攏到懷裡,四肢收攏,便將他和小恐龍擁在胸前,之後又蓋上翅膀。
白淨的人形和圓腦袋的小恐龍便都被他緊緊攏住了。
夜裡的山頂對人形而言會有一些冷,賀言被雄獸這樣抱著,簡直就像是穿上一層暖和的大衣,任夜裡的風怎麼吹,都毫無感覺。
但野獸的體溫很熱,和人形的體溫有著極大的差別。
沒一會兒,賀言就被斯戮抱得身體發熱,他想說話,開口卻忍不住咳嗽了起來。
原本閉上眼睛的雄獸立馬掀開眼皮看向他。
「沒事……就是嘴裡有點干。」他搖搖頭,把身體往外伸了些,正要閉眼繼續睡,身前龐大的雄獸倏地變回人形。
他還沒開口問他怎麼了,就被對方掌著後腦勺用力吮住雙唇。
男人的嘴唇很涼,帶著些微的薄荷味,吻他時垂著眸。
如水一樣的淡藍的瞳孔仿佛將賀言整個人都包裹著吸納了進去,斯戮的動作原本很輕,可在賀言下意識哼出聲時,就忍不住箍緊他的腰,幾乎狠狠地開始親咬起來。
許久後,賀言被他放開,抬起頭,嘴唇已經變得濕漉漉的一片,原本干啞的嗓子居然也莫名潤了些,不過臉卻紅得更厲害了。
他,抿著唇,垂頭用腦袋輕撞著對方的胸膛,還沒撞兩下,就被對方撈起來又繾綣地親了兩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