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肉、肚尖、蝦滑、丸子,要了整整一桌。
肉多素少,滾燙燙的火鍋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泡。
牛肉才下到鍋里,范城的電話就響了。
那邊也是一個飯局,約飯的人舉足輕重,肯定不能不去。
范城掛了電話,掃眼問眼前這群小子:“夠嗎?”
陳秋嚼著燙嘴的肉,含糊不清地說:“再來兩盤肉。”
范城瞪了他一下,倒是也沒話可說。老話說了,半大小子吃窮老子,他像他們這麼大的時候,一看見吃的就跟沒命似的,下一鍋麵,他自己一個人可以搞定。
范城扔在桌子上一千塊錢,準備提前撤。
臨走的時候想拿商務車的鑰匙來著,林三籟沒有抬頭,把擱在他和陳珏中間的鑰匙,往自己這邊挪了挪。
范城又瞪了一下眼睛,夾著包走了。
小縣城的消費沒那麼高的,六個人吃一千塊肯定夠了。
起初,倪南音真的是這麼想。
後來就不了。
額滴個神啊,一個一個跟餓了好幾百年似的。
肉加了一盤又一盤,加的倪南音直咋舌,後來一結帳,一千一百零七,零頭抹了,一千一百塊。
一頓飯吃了倪家一個月的生活費。
倪南音也顧不上心疼錢,仍舊驚訝於他們“氣吞山河”一般的戰鬥力。
四人打牌小組自己都數不清喝了多少罐啤酒,林三籟滴酒未沾,開車的人只能是他。
在鳳四路口放下了陳秋、陳珏兩兄弟。
在未明路口放下了小結巴。
下一個路口又放下了二愣子。
他們四個住的很近。
其實安縣本來就不算大,一座橋隔了南北,橋以南是老街,橋以北是新區。這些年,拆拆蓋蓋,老街也變了大樣,
四人打牌小組基本都住在橋東南邊,倪南音的家在橋的西南邊。
“賴哥,你在十三中對面把我放下來就行了。”
倪南音不等“流氓頭子”來問,便主動說。
林三籟沒有言語,只挑了下眼皮。
十三中的門口可以停車,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,還有沒有停車的地方了,畢竟都九點半了。
還沒到十三中的門口,林三籟就放慢了車速。
一眼就看見路邊的垃圾箱旁還有一個不太寬敞的位置,他把方向盤往右邊一打,直奔而去。
倪南音以為他要送她回家,趕忙道:“賴哥,不用不用,我家就在對面的巷子裡,你在巷子口停一下車就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