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思眼前一亮，道：「那你能給我下咒嗎？」
歸墟子以為自己聽錯了，「你說什麼？」
「你給我下咒，就下我說的那種咒。快點，等進了我師父洞府就來不及了！」
歸墟子活了這麼多年，又死了這麼多年，自認為也是見多識廣，但他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要求？
「你瘋了嗎？」
「老爺。」青兕童子在門口道：「楚思師姐來了。」
「進來吧。」
楚思走了進去，進去的第一眼就看見梁悅面色無比慘澹的躺在床上，而朝清坐在她身邊，正握著她一隻手。
楚思面色不變，道：「師父你找我有什麼事嗎？」
朝清從楚思一進來就盯著她看，此時他露出了複雜的神色，似乎心裡正在做什麼難以決斷的決定。楚思也看著他，目光坦然，第一次不帶任何偽裝的看著朝清。
朝清道：「悅兒走火入魔無藥可治，很快就要油盡燈枯了。」
楚思袖子裡的手輕輕捏了起來，朝清繼續道：「她是為了救我才成了這樣。」
楚思依舊那樣看著他，不發一言。朝清：「你曾說過，願意為了為師做任何事，是真的嗎？」
楚思道：「師父想要徒兒做什麼？」
躺在床上的梁悅輕輕轉過頭來，幽幽的看向楚思。朝清道：「若為師要你用你的命換你師姐一命，你可願意？」
果然……
即使楚思早有準備，心裡還像是被扎了一刀一樣疼了一下。這是原主的感覺，真是可笑，明明已經經歷過一次了，她居然還會覺得痛苦。
袖中的手輕輕一抖，楚思的臉色蒼白起來，她道：「若我不願，師父會放過我嗎？」
看著楚思明顯慘澹下去的面容，梁悅的眼裡有一絲快意，朝清驚訝於楚思的淡定，他嘆了口氣，「是為師對你不住。」
說罷他放開梁悅的手站了起來，一步一步走到楚思面前。楚思仰著頭，直勾勾的看著朝清的眼睛。朝清微微蹙眉，千年修行早已讓他心如鐵石，除了梁悅再難有人能觸動他。他絲毫不躲避楚思的眼神，伸出手來往楚思的頭頂按去。
在按上去的最後一刻，楚思笑了起來，她說：「師父，你會後悔的。」
朝清的手一抖，眼前的小徒弟明明還在流著淚，卻偏偏露出這樣的笑容。他忍不住心中一顫，後悔？他怎麼會後悔？當初收她為徒不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