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清一直分神關注著梁悅和楚思,但畢竟對手是這樣的高手,即便分心也沒法時時刻刻的關注。是以他看到的就是,楚思來到梁悅身邊,替昏迷的梁悅擋下了一擊妖火,梁悅嫌惡的將楚思推開。
那一瞬間說不出是什麼感覺,只要不是修煉的無情道,心腸再硬的修士都還會有基本的感情。朝清看著倒在地上身上還燃燒著妖火的楚思,和那個安然無恙用仇視目光看著楚思的梁悅。
梁悅為什麼會恨楚思?明明是她要奪舍楚思呀,她有什麼理由仇恨楚思?
這一晃神的功夫,被冬易抓住了機會,他一劍砍在了朝清的肩上。砍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,朝清從天上掉落下來,摔在了楚思與梁悅不遠處。
楚思還沒爬起來,就被朝清嚇了一跳。
朝清一身雪白衣袍大半被鮮血浸染,他沒有覺得多麼痛,只是不解的看著楚思。他很想問問楚思,為什麼要替梁悅擋那一擊,梁悅死了對她而言不是更好嗎?
楚思背後冒火,警惕的看著朝清。這怎麼辦?朝清看起來傷勢很重啊,我現在還殺得了梁悅嗎?
梁悅驚呼一聲撲了過來,一把抱住了朝清,語氣里滿是驚恐與心疼,「師父你怎麼樣?」
咦……
楚思嫌棄的皺了皺眉,梁悅的臉蹭到朝清衣服上了,她臉上可全是毛絲鼠的尿啊。
少了朝清,冬易壓力驟減。加上他發現楚思受傷了,便一招擊退眾人,落到了楚思身邊,伸手一揮替楚思滅了火。楚思還在糾結要不要果斷一點幹掉梁悅,下一秒就被人摟在了懷裡。
楚思:「???」
冬易將楚思摟在懷裡,消失在了原地。梁悅眼看著自己的奪舍對象被人帶走,她焦急的抓著朝清的衣袖,「師父,怎麼辦啊?」
朝清低垂著眼睛,蒼白的臉上帶著沉思。
他看向身邊的梁悅,第一次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心愛的徒弟,「悅兒,你恨楚思嗎?」
梁悅一愣,「師父為什麼問這個?」
「你為什麼恨她?」朝清不解道:「她也不曾害過你。」
梁悅呼吸一滯,面上閃過一絲難堪,隨後擠出一個笑臉道:「師父你說什麼呢?我怎麼會恨她?」
她在說慌,朝清心道。悅兒對我說謊了,我一向真誠待她,她為何要對我說謊?
月黑風高一個荒郊野外的柿子樹下,冬易將楚思輕輕放在他剛剛從儲物袋裡掏出來的床上。
楚思躺在床上,很想問一問他,究竟隨身帶了多少床?
冬易的手指輕輕在楚思被燒焦的背上碰了一下,輕聲問:「很疼吧?」
「呃……」楚思道:「不怎麼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