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對夫妻還真是……
就連楚思這個看過不少小說的人都心中感慨, 她道：「所以說, 最後是顧太清成功了。」
「也不是。」龍戰道：「他們都失敗了。」
好脾氣的歸墟子冷笑道：「胡扯也要看對象, 你當我不知道顧太清最後證道成功了嗎？」
龍戰蹲在桌子上, 鼠眼一翻露出大半眼白, 道：「前輩說話的時候晚輩不要插嘴。」
歸墟子：「……」
歸墟子本來還想反駁，但仔細一想龍戰並沒有說錯，從出生時間和年齡上來看, 他確實是前輩。連肉身都沒有的歸墟子憋的厲害，上一次被憋成這樣，還是楚思給他出了三道數學題的時候。
龍戰鬥嘴上贏了歸墟子, 便心情十分舒暢, 就連語速都快了一分。他接著道：「這兩人都證道失敗了, 顧太清不願殺妻，他妻子也堪不破情關, 兩人就這樣如同普通道侶一般過了好多年。
直到顧太清與崑崙反目，崑崙當時乃是修仙界聖地, 實力無比強橫，顧太清被困在崑崙險些身死道消。他的道侶一人一劍上崑崙, 救出了顧太清。」
歸墟子又忍不住了，「你這話說的自相矛盾, 前面還說崑崙實力強大，連顧太清都險些身死道消。他那道侶難道比修了殺戮道的顧太清還厲害？竟然以一己之力救出了顧太清？」
「魔修果然無禮。」龍戰怒道：「我還沒說完呢, 你就幾次三番的打斷。」
這老妖, 先是攻擊了自己的輩分, 現在又攻擊自己魔修的身份。若不是歸墟子現在實力太弱，定要讓他知道是什麼是獨霸南荒的魔尊風采。
楚思聽的很感興趣，催促道：「別停啊，繼續嘛。」
龍戰道：「她確實是救出了顧太清，不過卻將自己留在了崑崙。因為她以身飼劍，主動死在了顧太清的劍下。顧太清這才證了殺戮道，屠滅了崑崙上下。出了崑崙之後他就瘋了，一個成了道的瘋子，終是與天下為敵。」
楚思聽完之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，她是親眼見過顧太清的，雖然只是在夢中。
她站在蒼穹之下，仰頭看著無數修士前赴後繼的沖向漂浮在空中的那朵殺氣白雲。那一幕是她見過的最震撼的一幕，大概只有瘋子才會殺盡蒼生吧。
否則以楚思的理解能力，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顧太清為什麼要殺盡蒼生。畢竟天下蒼生都死絕了，留他一人成道又有什麼意思？孤零零一人永生不滅，和塊石頭有什麼區別？
歸墟子也是露出嚮往之色，道：「也不知滅世之戰之後，這位成了道的前輩是飛升了還是死了。」
屋子裡的一人一鬼一妖尚在感慨，他們誰都沒有發現屋頂上正站著三個人。
袁無心默默的聽到了這裡，臉上不見一絲意外之色，顯然龍戰所說的他早就知道了。而他身邊的莫玄與段百里則對屋裡的一切一無所知，不明白這位前輩為什麼要帶著他們在屋頂上站了半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