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兮最後流連的看了一眼南夙,閉了閉眼,狠下心來,將雲玄往後一推。
「快帶著他走吧!」
雲玄心中隱隱不安,心中也知大概與結界外的那人有關,只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,便是如千兮所願,將南夙帶走。
他正欲轉身之際,卻不曾想,小龍寶不知何時竟抓住了千兮的袖子,本玩的好好的,卻突然之間大哭了起來。
雲玄有一些為難,不知該走還是該留。
明明是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孩,明明什麼都不懂,卻在被抱走之際大哭,死命的抓著自家爹爹的衣袖不肯撒手。
千兮微微皺眉,試圖將衣袖從他手中扯出。可是小孩兒卻拽得異常的緊,扯著嗓子嚎啕大哭。
千兮聽著他的哭聲,心也跟著抽疼了起來。當年小龍寶還是蛋的時候,他曾許諾,他們會一直在一起,這會他才剛剛出生,他便不得不將他送走。
南夙,他的南夙!爹爹對不起你!
千兮狠了狠心,用匕首將被拽住的袖子割斷,隨後便轉過身去,不再看他們。
「你快走吧!」
小孩兒哭得越發大聲了,千兮眼角也依稀有了淚光。
雲玄越走越遠,小孩兒的聲音也漸漸遠去。他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,運起自身靈力,將身體的傷處癒合。確定了雲玄他們走遠了之後,他才撤去了結界,撐著床站起身來,雙腿依舊有些打顫,但是還好,能站住。稍微緩了緩,才邁步從洞內走了出去。
蕭子欽在外面等了許久,都不曾見千兮聰裡面出來,打算硬闖之際,才發現他竟是設了結界的,而且還是極強的結界,他破不了,但是他可以等,他就不信,他慕千兮可以在裡面躲上一輩子不出來。
從正午等到黃昏,他終是等到他撤了結界,從裡面走了出來。
蕭子欽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過,雪白色的衣服上各處都沾滿了鮮血,臉色煞白,就連頭髮都有些凌亂了。他在他深山不遠處站定,還是那般模樣。
千兮抬眸看向他,竟是發現,小龍寶的眉眼,像極了眼前的人。
「慕千兮,你終於肯出來了。」他笑,如同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般。
千兮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,再睜開之時,眼中寒意頓起。
「蕭子欽,五年了,我們之間是該做個了斷了。」
本來看他那模樣,他還有一絲擔憂的,這會見他又如此凌厲,心中怒火便又蹭蹭的上來了。
「你覺得你現在能贏我?」他挑眉,帶著一絲挑釁。
這會他連與他的一戰一力都沒有,又怎麼可能贏得了,只是他不會示弱,仍是仰著頭,手中召來茯苓,厲聲道:「你大可放馬過來,我今日便要教你,何為師,何為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