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,千兮的身體在自己懷中冷卻,他捂不熱他,他害怕得要命。今天他不能讓舊事重演,勢必要用自己的體溫,將他捂熱。
千兮被他抱入懷中,心下一顫,心生牴觸。不禁憶起那一夜,他將自己強占之時,動作也是如此輕柔。
他這一顫倒是讓蕭子欽一驚,他本以為他是睡著的,卻不曾想,他竟是醒著的,面上一陣窘迫,伸手將他一把推開。
「即是醒著的,又為何裝睡?」他有些生氣,覺得對方是故意的,故意想看他笑話,不禁眼中起了寒意。
千兮也緩緩坐起,面色複雜。明明是他有不軌行為在先,在他那裡倒成了他的不是了。即便他再覺得欠了他的,那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對自己做那種事。
蕭子欽有些惱怒,但在看到他胸口之處的繃帶又被血給染紅了,又不得不將怒火壓下,轉身離去。
見他離去,千兮才微微鬆了口氣。蕭子欽的心思,他是越發猜不透了,因此不得不提防著他點。他若是要自己的命,那倒還好,就怕他又做那等侮辱自己的事情來。
不過沒一會,蕭子欽便又端著一碗藥進來了。他坐在床邊的凳子上,什麼話也沒說,將藥遞到他眼前。
千兮低眸看了那藥一眼,未動。他來這裡這麼多天,都未見過有醫師來給他瞧過,更何況是開藥了,他也並不覺得蕭子欽他還有給人看病的能力。
千兮不動,蕭子欽愣了一下,他起身,坐到了床邊,靠近了他些。
千兮心下警惕,冷冷的瞧著他。
蕭子欽被他的眼神所刺痛,不禁有些惱火,勾了勾唇角,冷笑道:「你現在不過是我的階下囚,你受了傷,我給你藥,是對你的恩賜,你莫要不識抬舉。」
說完,也不等他有所反應,便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,將藥強行給他灌了下去。
那藥灌得太快,千兮吞咽不及,沒喝下去多少,倒是把他嗆得不輕。他一把將蕭子欽推開,趴在床沿邊劇烈的咳了起來,本就裂開的傷口因他動作過大,滲出更多的血來,直將半邊衣衫全數染紅。
蕭子欽站在一旁瞧著,想上前去幫他輕撫後背幫他順氣,又有些拉不下臉面來。他不過是看他傷了,有些可憐他,才特地去熬了藥來,哪知他並不領情,還用那種眼神瞧他,怎能不氣?
千兮咳嗽過後,才撐著床緩緩起身,整個身體都是疼的,微微有些顫抖。他抬眸,眼中沒有一絲溫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