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麼想吃肉麼?盯了人家兔子一晚上了,還是被他提了回來。千兮有些無語,接過了他手中的籠子,卻發現,他手上受了傷。
「不疼麼?」千兮看了眼那傷口,意有所指。難得,劃了這麼長一條口子,居然沒吭聲。
蕭子欽點了點頭,說得無比認真「痛,但是哭的話,就追不上你了。」
「……」
外面風有些大,千兮將他拉進了屋,又看他渾身髒兮兮的,剛好他燒了熱水,便想讓他先洗了。
「你自己洗洗,我去幫你把兔子處理一下。」
蕭子欽點了點頭,待千兮走後,才脫了衣褲鑽入了水中。
千兮提著兔子,卻犯了難。他是個大夫,吃素的,此時讓他殺生,他自是做不到的。但看那小孩兒貌似饞肉饞得緊,而且他都說了幫他處理好了,這會便有些為難了。於是提著兔子,去了六兒那裡。
猶豫再三,才伸手敲了六兒家的房門。
「慕大夫,你怎麼來了。」六兒開門,見是他,有些詫異,忙拉著他進了屋。
讓他幫忙殺兔子的話,千兮有些難以開口,好幾次話到嘴邊,又讓他咽了回去。
六兒見他有些為難,也不催促他,給他倒了杯熱水,「天氣涼,慕大夫你先喝口熱水暖暖身子。」
千兮飲了一口水,才將手上的籠子遞給了六兒,緩緩的開了口:「他想吃肉,你能幫我把這個……把這個……」這個殺字,還是難以開口。
六兒卻明白了他的意思,接過兔籠子看了看,皺著眉頭搖了搖頭,「慕大夫,你這兔子小了點,現在若是殺了,有點可惜了。這樣吧!我這正好新年時還留了些臘肉在,您拿回去,做給他吃。」說著便回了房,將廚房裡的那一刀臘肉提了出來,和兔子一併給了千兮,繼續道:「這兔子您帶回去再養養,過幾個月再殺,肉會多很多的。您給我們看病從來不收錢,這就當是報答您的吧!您一定得收下了,不然我們真的過意不去。」
千兮深知這一刀臘肉對他們家來說有多重要,但也知此刻是無論如何也拒絕不掉他的好意的,便也沒說其他,只是在臨走前,趁對方不注意之時在桌上留了錢兩才離去。
離去之後卻並沒有回家,而是把兔子又還給了趙獨。他娘子幾月後便要生產,剛好再養幾月,便可給他娘子補補身子了。
回去之後,裡面的小孩兒還沒洗完。他便去了廚房,將飯菜準備好。此刻已是大中午了,小孩兒昨晚吃的少,今天又未進食,一定餓了,他自己也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