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
那人回过身来,正是曾在浮玉山拜见过的人。
昭华君。仓晓道了一句。
浮玉看见他略略滞了一滞,道:三太子,别来无恙。
无恙,无恙。仓晓用余光将大殿扫了一遍,问他道,我父王怎么不在?
浮玉道:龟丞相说,龙王在陈塘关一带施雨,叫我在此等候。
仓晓看了他一眼,道:这施雨一事向来是下多久的雨,便在云端站多久,想来昭华君要等许久了。
浮玉道:既是旧相识,三太子叫我浮玉便是。
一别数年,我倒忘了。仓晓笑了笑,他与浮玉也不过一面之缘,能记得一个称号已然很难为他了。
浮玉正要再开口,龟丞相恰巧从正门而来,看见仓晓时整个人愣在原地。
殿殿殿,殿下,您怎么回来了?
仓晓道:我回东海难不成还是一件稀罕事麽。
龟丞相这才走上前来,将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,道:不少,不少,哪里都好好的。
仓晓笑道:我是去远方山,不是去什么刀山火海,自然好好的。
龟丞相:老臣只觉得殿下离开片刻,都如同去了那处,这心始终都放不下,如今回来了,便好了。
他说到此处,拍了拍脑袋,道:瞧老臣这记性,殿下,浮玉君已在此等您多时了。
等我?仓晓看了身侧的浮玉一眼,道,既是等我,浮玉君来的可真是好时候。
这若是再早一些,可当真是等不到了。
龟丞相摇着脑袋道:哪里就是来得凑巧,您这一去多年,浮玉君这已经是第第几次来着。
算上今日,正好第七次。浮玉看着龟丞相,眸光淡如清溪流水。
七次,这算下来一年一次都还有余,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叫人这样着急。
浮玉君找我可有要事?仓晓问他。
浮玉垂眸道:却也并无要事,只一样东西要给你。
何物?
仓晓正问着,浮玉那头已然将东西从怀中取出。
却是一枚穿着珍珠的同心结。
作者有话要说:
仓晓:送个珍珠?
浮玉:是同心结
哪吒:!!!扔了
第25章 赌骨
仓晓看着这东西,心中略有所惑,浮玉这千里迢迢的过来,就是为了送他一颗珍珠?这东西,难道东海没有麽。
浮玉看着手中的东西,道:此物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,你只当是我的一番心意。
多谢浮玉君。仓晓将东西接过来,系在腰间。
想来是六年前的那片龙鳞结下的渊源,今日算是礼尚往来,两不相欠。浮玉这人还真君子之表率,半分不欠人情。
他拱手相谢,浮玉却没有半点了断的意思。
我听丞相说,你此行是为了去鬼方国除妖?
仓晓看了龟丞相一眼,龟丞相低了头,也没说话。
正是,一切皆已安排妥当,不日便可出发。
如此,不如我同你一起。浮玉看着他,此话掷地有声,不像是突发奇想。
一起?仓晓心中略略一惊,这若是一起,他是做掌灯人,还是做三太子。
不过是除妖而已,我与朝中的将士去便可,浮玉君是广成子的弟子,必然有许多事情要忙,就不必麻烦了。
浮玉闻言,略略弯了嘴角道:你无需客气,除魔卫道乃是修行中人的本职,不算是麻烦。
那那也可以去其他地方除魔卫道么,何必盯着一个小小的鬼方国?明明是个清冷的人,今日这是怎么了。
仓晓静了良久,道:此去鬼方国路途遥远,若是浮玉君当真要去,可千万莫要暴露了身份,否则被人知道有你这么号人,必然会惹祸上身,推也推不干净。
于修士来说,若当真想要潜心修炼来飞升得道,自然是山野之地更好。辅佐帝王,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,入了帝王之眼,也难有清净的时候。更何况是帝辛,以他的性子,若得名仕,必然又一场征战。
浮玉闻言,拱手道:多谢三太子提醒。
仓晓道:还有一事想告知浮玉君,我在人间是没有名姓的,以此来求个安宁,若是您想唤,可唤我唤我使者。
使者?
是,敖丙以东海掌灯人自称,在外便是东海的使者,不知浮玉君可答应?
自然答应。浮玉看着他,道,若是私下,可否仍唤一声三太子。
仓晓道:自然可以,私底下的事便随着您叫吧。
这个浮玉君客气的很,做事却又不容商量。广成子收徒,向来都收出身名门的弟子,想来浮玉的身世也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。
仓晓垂眸,对龟丞相道:既然父王不在,还请龟丞相告知父王我曾来过,若是有要事托信告诉我就是,我就先走了。
龟丞相闻言,叹了声气道:老臣知道东海留不住殿下,记得万事小心,莫要再置身于险境。
自然对了,还有一事,此刻不是雨季,告诉父王陈塘关的雨,该停了。仓晓说罢,笑了笑,就此而去。
龟丞相在东海侍奉千年,无儿无女,唯有一个龙三太子算作心中寄托,如今这个人为了旁人而去,只觉心中空了许多,总听凡人说长大的女儿留不住,不曾想长大的三太子竟也留不住。
待到驿馆,杨戬与哪吒二人都还不曾回来,仓晓耐心等了些时候,不多时便有宫中的使者来此告知前去鬼方国的日期。
等二人回来,已是入夜。
却都闷闷的,不曾有一人开口说话。
仓晓看着两人,问道:怎么,李将军不大好说话。
哪吒道:不是不好说话,是
是太好说话了些。杨戬坐在二人对面,道,不过问了行程和那妖怪的底细,素知夫人的话匣子便再关不上,又是茶水,又是果子,到现在这个时辰才脱了身,当真乏的很。
仓晓自然知道其中缘由,只是一时无法相告,只道:许是见你二人都是孩子,难免不同些。那妖怪的情况可问清楚了?
杨戬道:问清楚了,说是鬼方国境内有叫个天魁坊的地方,其中有一种叫赌骨的说法,以兽骨制成小块,以此来作赌,若是有求于天魁坊的主人,赌赢了便如愿,赌输了便将一条性命交给那人。因是落座于众商户之间,便也未曾注意,谁知她这赌骨的生意越做越大,连戍守的将士也进了去,赢了还好,输了可是有去无回。
赌骨仓晓寻思着,这天魁坊与赌坊也没什么差,至于这兽骨所制之物更是像极了色子。
如此没有定数,又很可能被暗中操控的事,当真有人愿意去送死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