邻里们暗地呸了几口小人得志,面上还得奉承着,谁让家里的山楂堆了一筐没处卖去?到时候还得靠人家才能挣几个铜板花。
胖婶其实心里也着急,虽然当初他话没说死,但让村里人去摘山楂还是冒了风险的,要是清哥儿不要了,少不了落埋怨,所以等了五日一到,就匆匆从村里过来了。
清哥儿?在家吗?
卫子清刚有了睡意,又被叫醒了,无奈挣扎着想爬起来,但是腰疼腿疼的实在难受,起床失败又栽了回去。
在,婶子,你进来就是。
胖婶和卫子清关系好,也不见外,推门进来了。
咋声音这么有气无力的?病了?呦!脸咋这么红?
卫子清摸摸脸,是有点热。
大概是没睡醒,不碍事的。
胖婶担心的坐他床边,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:我瞧着像发热了,我去给你找大夫。
卫子清摆摆手,示意他不要去:睡一觉就好了,倒是婶子有事?
胖婶不甚在意的说道:我这不是大事,先看你的病要紧,你躺着,我去给你请大夫。
片刻功夫,胖婶就带着个长胡子老头来了,背着药箱,估计是大夫了。
大夫给他瞧了瞧,转身就去开药方子了。
无大碍,就是普通的发热。
胖婶多问了一句:他这是冻着了还是?
大夫面色不改:这倒不像,,这位郎君我瞧着脉象有些虚,应该是房事过盛,也有可能是清洁不干净导致的。
卫子清哪想到这大夫会突然来这么一句,臊的满脸通红。
胖婶也没想着会是这么个缘由,很是尴尬,但是等大夫走了,他又忍不住八卦之心。
清哥儿啊,昨儿泊明回来了?
卫子清脸上余热未去,觉得自己好像头晕起来了,心里都是悲愤,这可不是我故意透漏你行踪,要是我不说,胖婶还不知道要联想什么,自个还是要脸的。
是他回来,但是又匆匆走了。
胖婶一脸理解:我懂我懂。
能把人干到发烧下不来床,果然这宋大还是有几分本事的,不是外强中干。
想到这,胖婶一脸打趣道:清哥儿好福气。
卫子清恨不得真晕过去,脸上带了气恼:婶子再说我就不理你了。
胖婶这才讨好笑道:好清哥儿,咱们说正事儿,村里人把山楂都摘了差不多了,咱们还收吗?
要不是胖婶提起来,他今日险些忘了这茬。
收,自然收的,婶子你可知山上山楂大概能有多少?
胖婶想了想:头一天村里人都去摘了,就能摘了七七八八,第二日只能是从地上捡漏了,应该不算多。
那便全收了,有多少收多少。
胖婶一惊:那用的完吗?
不好说,但用不完我也得收了,你只管去做。
他实在是低估了市场的模仿能力,不过五日,竟然有点心店里已经开始尝试售卖山楂糕了!
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好的警告,软糕做法实在太过简单,吃过的行家就能大致猜出里面的成分就是糖和山楂,琢磨出来这简单的步骤是迟早的事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。
好在整个县城里,有大片山楂林的地方只有他们村,他抢先一步收购完,虽然是手下的黑了些,但也是不得已。
自个带来的上辈子的营生,轻易被别人抢了,他跟谁说理去?
这山楂就是烂在他手里,也不能这么快就出现竞争对手,至少在他把软糕打上禾水的印记之前,是不能放给别人的。
但这事到底还是不稳妥,叮嘱完胖婶尽快收购后,卫子清也没了睡意,爬起床来穿了衣服,起身去了钱记。
张掌柜一眼就瞧见了他,喜滋滋的迎了出来。
宋夫人,画好了?
卫子清这才想起来,昨日他本要画的图样,因为宋泊明的事一打岔,给忘了
他有些心虚的笑了笑:张掌柜,今日不说这个,你们东家呢?能给他送封信么?
张掌柜摇摇头,暗叹这卫子清赚钱都不积极,他设计的衣服赚了钱,还不是他自个的?
信是能送的,您给我就行。
卫子清掏出写好的信纸递过去,本想快些走了,想想又转身回来。
以后莫叫我宋夫人了,我已经独立了门户,便叫我清哥儿吧。
张掌柜疑惑:这是
卫子清面色不虞,似乎不太想提起:张掌柜莫要问了,只怪我遇人不淑。
张掌柜面露唏嘘之色,到底是不方便再说什么。
旁边的伙计们都支楞着耳朵,听的一清二楚,卫子清也不在意。
他还是怕的,怕宋泊明得罪的人找上门来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自个先把和离的事宣扬出去,还得让别人觉得他们感情不和,又编造的他是被休的,也就是告诉了别人,宋泊明对他没有感情,他当不了什么筹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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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七章 紧急文书
卫子清的信,是给钱记的东家,那个家世不简单的刘霖琦。
他把山楂能做的成品大致介绍了下,直言问他有没有要合作做大的意思。
说实话,若是只在小县城里做,早晚会被人学走,慢慢的传播出去,到时候跟他一分钱关系没有。
本来他是不在乎这些的,毕竟山楂的作用好处不是自个发现的,是自己借了便利才知道的,他也不想出头,也不打算贪这个名和利,可现在出了宋泊明这档子事,打了他个措手不及。
他胆子不小,但是在惜命这件事上,他比任何人的求生欲更强。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,就按着普通人的日子,赚点小钱,过的舒服是他的愿望。但现在被迫和某些大事沾上了点儿联系,他就得换种思路,总不能坐以待毙。
如果什么都不做,就等着宋泊明的消息,万一他败了,谁能说的准自己就真能撇的清干系?所以还是要自个也努把力,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,好歹有自保傍身的能力,不至于灾难来袭时,束手无策。
在一个社会群体里,变的强大无非是两种,钱与权,权他是没指望了,这种东西不是一年两年的事,更何况他也没这个脑子;剩下的只有钱了,而想快速的来钱,不止要有赚钱的法子,还有过硬的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