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事情做多了,成了習慣,深深地刻在骨子裡難以泯滅。
她已經習慣了見不得他身體難受,他一難受,她心底的防線就會自己坍塌,還不用敵方攻掠,就自行舉了白旗。
秦知爾像認命一般,轉身拎著菜進了門。
沒有關門,任由那門自己敞著。
意思再明顯不過了。
柏越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,眸底帶著一抹得逞後的笑意,但並不敢讓她瞧見,低著頭,像個跟屁蟲一樣乖乖地跟在她後面進去了。
隨手關上門,他回頭打量這個小得可憐的房子。
逼仄,卻讓人心安。
在這裡,只有她一個人的味道和氣息。
這樣獨特的空間,瞬間填滿了他空洞許久的內心。
柏越把背包放在沙發上面,然後自個兒也坐下,雙腿並列,雙手乖巧地放在曲起的膝蓋上,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。
秦知爾換好衣服出來,看到他這樣的坐姿,嘴角抽了抽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幼兒園坐在小板凳上乖乖聽課的孩子呢。
不過還算他識趣,沒有追進臥室要跟她將同居貫徹到底。
柏越一眼就將她的心思看透,眸底划過一抹深意。
釣魚者,最切記的是心急。
對她,只能徐徐圖之。
秦知爾還不知道自己被當成一條大肥魚了,去接了一杯水,放在柏越面前的玻璃桌上,「帶藥了嗎?」
柏越搖頭:「我不需要吃藥。」
秦知爾疑惑,「為什麼?」
柏越微笑,「我現在身體健康強壯,已經不需要依賴藥物了。」
……我信你個鬼咧!
不過他既然這麼說,她也懶得拆穿他,轉身朝廚房走去。
忽然想起來,轉頭問他:「你吃晚飯了嗎?」
「還沒吃,但也不是很餓,你不用麻煩的。」他摸了摸肚子,嘴上說著不餓,表情卻是可憐弱小無助。
秦知爾:「……」又裝可憐!
——
秦知爾做飯速度很快,不到一個小時就做好了一湯兩菜,一葷一素。
冬瓜排骨湯,清蒸鱸魚,還有西紅柿炒雞蛋。
這原本是兩頓的菜量,但由於不請自來的某人,還厚顏無恥地擺出一副「我其實很餓但我不能說出來讓你為難」的表情,她乾脆一次性全做了。
將菜擺上餐桌,她沒好氣地瞥了眼沙發上的男人,「過來吃吧。」
柏越聽話地走過去,在她對面坐下,乖覺地說:「等下我會幫你刷碗的。」
秦知爾故意嘲諷:「我怎麼敢讓大影帝你幫我刷碗,這要讓你那些粉絲知道了,還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?」
柏越正色道:「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將你生吞活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