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
柏越轉頭,看了眼玻璃窗外裝飾了滿園的仍在熠熠閃光的小彩燈,也許從今晚開始,他的生活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炫彩。
但如果這是她的選擇,他只能遵從。
因為在她這裡,他自始至終都沒得選擇……只能像個自卑敏感的丑角一般,忐忑卑微地等待她的最終抉擇。
這些時日所做的,都不過是他可笑又可悲的徒勞掙扎罷了。
柏越隨身在餐桌前坐下,將戒指放進戒指盒內,隨手往桌上一放,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,一飲而盡。
秦知爾的視線跟隨著他,看著他籠在燈光下孤寞的身影,再看向桌上他精心為她準備的一切,心臟隱隱的抽痛。
她一直知道他對她有多好,也知道他為她付出了多少,甚至為了她做了不少極端的事情。
這個世上,她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個能比他更愛她的人了。
她拉過椅子,在他對面坐下,不由地軟了語氣,「柏越,不管這戒指我戴不戴,我都已經是你的妻子。夫妻之間,本就不該有所隱瞞的不是嗎?」
她特意強調「夫妻」這二字,就是為了安他的心。不管真相是什麼樣子的,都不會改變他們兩個人已經是夫妻的這個事實。
但這些話似乎並未給柏越太多的安慰。
他低著頭,扯了扯嘴角,眼底卻沒有笑意。
將空了的酒杯重新放回桌面上,柏越慢慢地抬頭,凝視著她,一字一字地道:「葉清靈坐牢,是因為我。」
秦知爾怔了怔,順著問:「當年發生了什麼事?」
柏越勾唇,眸底卻泛著徹骨的寒意,「看來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。我是說,葉清靈之所以會坐牢,是因為我……舉報了她。」
秦知爾啞然,半晌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「……為什麼?」
柏越沒有急著解釋,而是話題一轉,臉上帶著自嘲,「其實,在今天你回來之前,凌季已經給我打過電話,跟我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。我懷著忐忑的心情等你回來,強撐著將早先準備好的流程在你面前演示了一遍,以為這樣最後掙扎一次……說不定能讓你有所動搖,讓你不再追究下去。現在看來,是我自視甚高了。」
秦知爾下意識地搖了搖頭,眼睛泛紅。
柏越沒再感慨下去,「你今天看到凌季跟蹤葉清靈,是不是沒明白為什麼?理由很簡單,因為,凌季是情報組織的,而葉清靈以前……呵,現在應該還是,是一名他國埋在景城的間諜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