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紹越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了一件事。
他當然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, 他必須走。
可是目前看來,他自己砸斷鐵鏈子偷偷逃走的可能性真的微乎其微,一來是這鐵鏈子完全沒法弄斷, 二來,說不定那個天天給他送飯的彪形大漢就住在外邊看著他。
從那個彪形大漢那邊也沒法下手, 來軟的吧,這人業務素質真的高,不管他說什麼,就是不理睬他, 來硬的, 他也已經試過了, 他不是人家對手, 再說了,就算他真的能在人家來送飯時將其制服, 這可惡的鐵鏈子又該怎麼弄斷呢?
如果真的想離開這兒,更可行的方法反倒是儘量順著楚今非, 偽裝成聽話、馴服的模樣,讓他放鬆警惕,主動多給自己一些的自由,然後自己再趁其不備地逃跑。
前世, 楚今非不就是這麼從他身邊跑得不見蹤影的嗎?
而且, 原紹越一想起楚今非對他用小道具的那幾次——尤其是最後那一次——就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, 他覺得他對那些東西都有陰影了。然而門口的那個柜子里,到底還裝了多少他沒見過的變態東西呢?
原紹越都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,他只知道他再也不想看到任何從那裡邊拿出的東西了。
原紹越雖然一向性格極差,為人狠厲霸道,幾乎不會為別人著想,但他同時一直是一個很能認清形勢的人,不然,他以前的事業又怎麼會那麼成功?
在他剛被楚今非抓來的那些天裡,由於他從來沒有被人坑到這種程度,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曾經最愛的人,並是在狠狠地欺騙了他之後才將他坑成這樣的,他心裡的氣根本摁不下去,好像揣著個隨時要爆炸的□□桶,自然不可能立刻向楚今非服軟。
可現在算算時間,他被囚禁在這裡都快半個月了,也受到了那麼多過分的折磨,他已經完全明白,如今的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跟楚今非抗衡的,如果再一味地成天跟楚今非硬碰硬,挑起他的怒氣,除了自討苦吃之外,什麼都得不到。
既然這樣,為什麼不讓自己好過一點?
和自由與舒適比起來,暫時的委曲求全根本不算什麼。
決定與楚今非虛與委蛇之後,原紹越仿佛看見了一絲逃走的曙光,心態反而變好了一點。正好經過了這三天的休養,原紹越的身體也不那麼難受了,他便開始鍛鍊身體。
他不想自己這一身形狀恰到好處的肌肉由於太久不動而萎縮,而且以後要逃跑,體力跟不上怎麼行?鍛鍊總比單純無聊地看電視和瞎想有意義得多。
房間裡當然沒有健身器材供原紹越使用,他就進行各種無器械的鍛鍊,一連三天,他每天都要訓練一個小時,並且他決定以後只要不是身體太不舒服,這項工作還得繼續進行下去。
這天晚上,原紹越在浴缸里洗澡,他剛鍛鍊完,有些疲倦,但也覺得酣暢。他將大半個身體泡在熱水裡,周圍霧氣氤氳,熱水讓他毛孔舒張,非常舒服。原紹越一邊洗澡,一邊思緒亂飄起來,突然之間,他想起楚今非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