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直:「那改天再洗也可以。」
皇上:「最近天氣好, 改天要是趕上下雨, 就晾不干啦, 」說著,他把自己的裡衣拋給許直:「你也洗我的,公平。」
許直:「……」
許直無奈, 只得接了皇上的白色裡衣,也拿了一件小皇子的橙黃色肚兜來洗。
許直讓宮女打來兩盆水放在院子裡, 拿來了搓衣板和皂角粉, 他把兩件衣服分別泡在不同的盆里, 扭頭就看見皇上坐在小杌子上,把自己的白裡衣和小皇子的紅肚兜放一個盆里,稍微揉了揉,放搓衣板上就要開搓,動作十分麻利。
「夫君你…不分開洗嗎?」許直走到皇上的木盆前,伸手一探水溫,眉頭蹙得更深:「熱水?」
皇上伸著十指,水滴從指尖垂下,被許直說得一愣一愣的:「咋了?」
「一個紅的一個白的,一個絲的一個棉的,你放一個盆里,用熱水洗,還直接洗…」許直實在看不下去了:「這究竟是在懲罰你還是在懲罰我……應該分兩個盆,肚兜用涼水洗,裡衣用熱水洗,洗之前先泡一刻鐘呀。」
「懲罰嘛,意思到了就行,又不是真要洗出什麼效果,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天子都屈尊給愛妃洗衣服了,還在乎洗成什麼樣嗎?」皇上望著許直:「萬一洗壞了,我賠愛妃十件就是了。」
「不是賠不賠的問題,這樣洗衣服根本不正確,糟蹋衣服。」
「愛妃真是太賢惠了。」皇上忍不住笑道:「我就喜歡愛妃這勤儉持家的樣子。」
許直:「說正經的!」
「你看,泡了這半天也沒掉色啊,」皇上撈起許直雪白的裡衣:「織造局的手藝還是值得信賴的,敢掉色,他們就掉腦袋了。」
「那只是僥倖。」許直嘆了口氣。
「哈哈哈…」
「笑什麼?」
「愛妃剛才那表情,就像極了鈺兒的太傅,一臉老學究。」
許直不搭理他,只坐回自己的小杌子上,扒拉著兩個盆里的衣服:「夫君在譏諷我,我聽出來了,夫君覺得我這樣很煩人。」
「不會。」皇上搖頭:「我欣賞認真做好每一件事的人,只不過什麼事都認認真真的,都要分個是非對錯,我做不來。」
「很簡單呀。」許直同樣不理解。
「怎麼做?」
「分清楚什麼是對的,遵循它,分清楚什麼是錯的,避免它。」絕世唐門
「怎麼分?」
許直頓了頓:「老師教給我的都是對的,一些事實也是,還有一些普世的道理,以及我自己的經驗。」
「如果你心中的正確和別人的正確不一樣呢?」
「只要那個人沒有影響到我或我在乎的事物,我是不會去干涉的,我沒有那麼閒,」許直把盆里的衣服翻過來,看向皇上:「但是,夫君洗的是我的衣服,用錯誤的方式,我當然要吭聲了。」
「結果並沒有區別。」皇上再次向許直展示了白淨的衣服:「單從結果來看,怎麼能說我的方式錯誤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