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,許直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,甚至是一聲咳嗽,楊顧立刻起來噓寒問暖,忙前忙後,讓許直都有點不好意思了。
許直說:「其實你不用這樣…我都不適應了,我又沒殘廢。」
楊顧說:「應該的,都賴我買的那個荔枝涼飲和甜瓜,把你吃壞了。」
「我讓你買的,不能怪你。」
「畢竟是我買的,這責任跑不了。」楊顧鄭重地把藥碗放在許直面前:「我會負責到底。」
「不用你負責…」許直聽著怪彆扭的。
在楊顧堅持不懈的照顧之下,許直只養了三天就調過來了,郎中都說這是個奇蹟。
這三天,許直不用化妝穿裙子,過得十分滋潤。
然而,病好後,楊顧又端著他的化妝盒來了。
「你那麼殷勤照顧我,是不是就為了能儘快看我女裝啊?」許直不禁大膽揣測。
「當然不是,」楊顧一臉無辜:「我是為了趕緊送你回魔教,調查清楚是誰追殺你。你怎麼能誤會我這一片好心。」
然後,楊顧給許直畫了個清麗的妝容,配上煙藍色紗裙,端莊素雅。
兩人帶著行李上路,去往扶安縣。
在他們的腳步之後,四個蒙面殺手已經悄然跟上。
楊顧和許直去街東雇馬車時,剛剛談妥一駕馬車,兩人卻同時察覺到了什麼似的,對視一眼,轉頭就走。
許直通過對內力的感知判斷出那四個殺手就在附近,而楊顧則是靠聽力判斷出附近有刀劍之聲。
距離如此之近,他們很有可能是已經被發現了。
就在他們轉身離開時,四個殺手也猛然出擊,如同迅雷閃電一般以輕功追上了他們的步伐。
人群中捲起一股不小的旋風。
許直和楊顧牽手一同施用輕功之術,足下生風,在街道上橫衝直撞,撞散了無數菜攤、卦攤和玩物攤,後面的四個殺手窮追不捨,在他們追逐的時候,還偶爾發出「哪裡跑」、「站住」之類的喊聲。
「殺手中有兩個女人。」楊顧一邊拉著許直逃命,一邊說。
「去青樓。」許直果斷道。
即使是在白天,青樓也是十分熱鬧的場所,人多,渾水摸魚的機會就大一些,而且青樓中色|鬼較多,女殺手進去了也有可能被纏住,可以為他們爭取時間。
楊顧和許直找准了一家鎮中心最大的青樓風月館,從側面的二樓破窗而入。
大白天,青樓中懸掛著厚厚的繡簾,點著昏暗的燈,營造出一種夜晚的氣氛。
走廊中迴蕩著著靡靡的樂舞,以及男男女女的歌笑聲、祝酒聲。
這裡的恩客和美人都醉醺醺的,看到許直和楊顧進來,也得反應個幾秒鐘,等他們回過神來,兩人早不見了蹤影。
許直和楊顧溜進二樓走廊盡頭的空房間躲著,楊顧一進屋就脫了衣服,摘下髮帶,對許直說:「快脫,這身衣服不能穿了,他們認得,你的首飾也要摘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