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睡著許直的那塊地方已經空了,人去了哪裡不言而喻。
原來昨晚洞內也下了一場雨,是巫山雲雨。
許直和楊顧忙了好一陣兒才安靜下來,毒吃得很深,一次竟不能紓解。
許直累得腰痛,捋了捋汗濕的長髮,抬起楊顧的小臂看,紫色的桃花已經退了大半,只剩手背上的一朵。
他又伸手摸了摸楊顧的額頭,已經降溫了,但還是有低燒。
「好渴,我去拿點水。」許直折騰了一宿,口渴得很,像是吞了一塊生肉,心驚肉跳的,葷氣一直滯留在心裡,需要清水來化一化。
楊顧起身:「我去吧。」
許直按住楊顧的肩膀:「你躺著。」
許直裹了紗衣去包袱里取水囊,站起來的時候險些摔倒,他扶了下衣裳架子,紗衣滑下半邊來,燕鴻飛看到了許直身上的痕跡,連忙閉上眼睛裝睡。
許直走路很慢,忍著腰腿的疼痛,取來了水囊。
裡面剩的水不多了,他淺淺喝了一口,便把水囊遞給了楊顧。
楊顧仰頭喝了一口,這才恢復了點生氣:「多謝。」
「不用。」許直望著架子上那些斑斕彩裳,淡然道:「換了任何一個人,我都會這麼做。」
方才淪陷在情|事中的許直已經恢復了清正涼薄的眼神。
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,為了救搭檔的命,許直甚至可以犧牲自己,更別說是這樣的事。
楊顧對此並不驚訝。
「多穿件衣裳,下雨了。」楊顧從衣架上摘下一件被火烤得暖暖的輕衣,披在許直身上。
兩人目光糾纏的一剎那,許直發現楊顧的臉和眼神都變得很陌生,不是疏遠的那種陌生,而是令人煥然一新的陌生。
那是一種不請自來的、致命的新鮮感。
許直承認,換做是任何一個搭檔中毒他都會這麼做,但是,不是任何一個搭檔都能帶給他這樣特殊的感覺。
許直和楊顧做任務不怎麼默契,做那事倒是出乎意料的契合,這契合的證據之一是即使在這樣糟糕的條件、這樣迷亂的狀態下,許直卻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快感。
不過,這樣的想法,許直沒有告訴楊顧,許直把這個想法摺疊起來塞在了心底,塞在永遠看不見的地方,上了把鎖。
不能對任務搭檔產生這種感情,許直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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