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兄弟鬩牆,常有的事。」楊顧倒是毫不意外。
「唉,我打算修書一封,寄給司遺,讓他來城門口接我們…只是,」許直頓了頓:「如果這信被有心人截去,可就不妙了。」
「就讓它被有心人截去才好,」楊顧道:「那可更有意思。」
許直眨眼之間便明白了楊顧的用意。
「你的意思是我在信件里寫一個見面的地點,故意讓人拿走信件,把殺手們引到那個地點去。」許直看著楊顧。
「不錯,」楊顧喝了口茶:「然後我們藉機去找司遺,去他家,和殺手們打一個時間差,也足夠我們布下防禦了,如果那些殺手再蠢一些的話,搞不好我們到了魔教他們還在蹲呢。」
許直眼睜睜看著楊顧拿錯了茶杯,拿了自己的茶杯。
楊顧毫無察覺,看向許直眨了眨眼:「怎麼?」
「不怎麼。」許直覺得刻意提出來也蠻奇怪的,好像自己在意似的。
在山洞裡的時候自己和他用過一個水壺喝水,拿錯茶杯小事一樁。
*
這夜,三人宿在客棧中,許直和楊顧一間,燕鴻飛獨自一間。
楊顧本來想自己和許直一人開一間房,奈何盤纏不多了,光是給許直置辦胭脂水粉首飾衣裳就花去不少,只得兩人一間。
夜裡,楊顧身上的餘毒發作,許直少不了又「公事公辦」,鑽了楊顧的被窩。
第二次比第一次也熟練不到哪去,而且黑燈瞎火什麼都看不見,許直也不想點燈,只能靠摸索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黑的原因,第二次比第一次久。
但是,久歸久,許直和楊顧對彼此的了解卻更深了。
事畢,許直清理了一番便回到自己床上去,兩人的溫熱還留在彼此的臂彎,情愫如同無色的螢火。
夜深時,許直十分久違地夢到了楊顧。
上一次夢到和他成親,這一次夢到和他洞房。
許直不禁又怨念起楊顧來,真是煩人,白天夜裡不讓人安生,夢裡還來折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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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清晨,三人搭船穿過崇江,去往撫安縣。
船行路上,不遠處有一小舟靠近,許直一看那船夫的腰帶系法,就知道是魔教中人。那扣子的系法,是魔教獨有的的弦月扣。
由於撫安縣與魔教距離很近,自動被劃入魔教地盤,崇江之上便有一些魔教弟子在巡邏。
「…公子日安。」那船夫見有外人,沒有直呼教主,只是恭敬施禮。
許直發覺那船夫神色十分自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