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我送您。」
黑色的高調豪車消失在雨幕里,導演瀟灑的吹聲口哨,攬住兒子的肩膀:「看見沒?這才是吊炸天的璀璨人生。」
「呵。」
「臭小子,你呵個毛線?老子一天天在外面裝孫子容易嗎?又為了啥?」
「為名,」一把推開染上酒氣的胳膊,男主離爸遠遠的。
靠著門框,導演一邊掏煙一邊鬱悶的道:「小白眼狼,你懂什麼呀?不過話說回來唐華如今單身,又金貴又有男人味,容顏為啥不喜歡他呢?付博除了臉一無是處,還不如有錢人的大肚囊呢。」
小男主是非黑即白的性格,馬上不悅的道:「有種對容姐說去,別在我面前吹牛。」
被懟到沒電的導演撇撇手,甩掉菸灰:「……我就嘟囔嘟囔,容顏本身是豪門她不差錢。」
*
豪車停在公寓外,助理打開門時唐華推開他的手,自己頂著傾盆大雨站了很久很久。
他抬起手,輕輕的敲了幾下門。
本以為對方不會開,但奇蹟發生了,只見刺目的燈光從門縫裡擠出來,越來越多,像打開了一扇通往天堂的道路般令他振奮不已,都忘記怎樣呼吸了。
面無表情的蟋蟀打量唐華,昔日玉樹臨風的人宛如落湯雞似的,沒有一點光彩,一點傲氣,換成不知內情的人瞧見了,一定會反過來怪小姐把他拒之門外,並且冷血無情吧?
世事無常,既然做了鬼就別指望得到原諒。
「小姐說地毯貴。」
唐華立刻明白了,也不怕被拍到,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顆顆解開扣子,挺乾脆的把衣服脫了。
冷風刺骨,猶如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在他身上來來回回的割著。
哪怕是自制力強大的唐華,都不僅瑟瑟發抖,薄薄的嘴唇已經慘白了。就這樣,他站了一個小時才被喚進去,貪婪的目光四處尋覓,顏,你在哪兒?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問你,可當他掃遍所有地方也沒找到人時,所有熱情全被澆滅了。
金淑把薑茶放在茶几上,只有一杯:「把話講完趕緊打發他走。」
「嗯,」蟋蟀拿起溫度剛剛好的薑茶先聞聞,再喝一口。
熱乎乎的暖流順著口腔流到胃裡,趕走了所有寒氣,太舒服了。蟋蟀只是開個門而已,便有這麼好的福利,與他相比唐華太可憐了,不僅啥也沒有,還被所有人嫌棄,用警惕睥睨的視線死死盯著。
「說吧。」
蟋蟀知道,他大搖大擺的來一定有目的。
「我怕顧煜狗急跳牆,於是和容總商量了一下,覺得還是由我引開他的注意力比較好,若付博受傷了,她會難過的,」望著樓梯方向,唐華的聲音時高時低,想親口告訴她自己的付出,又怕擾了清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