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白殊言當了助教,所有同學也都要他叫老師。
白殊言真有些餓了,吹著氣喝那稍有滾燙的粥,翹起的唇瓣被燙的紅通通的,動作卻一點也不慢。
沈遇心中一動,叫了一聲:「老師……」
這句呼喚像是在唇畔咀嚼了半晌,吐出來的時候緩慢又綿長,好似在心裡纏繞了千言萬語,最後卻只發出這一點來。
音量不大,卻縈繞在白殊言耳畔,讓他有種直接探入靈魂的錯覺。
這是什麼叫法啊……白殊言拿著勺子的手一抖。
「怎麼了?」他抬頭笑笑,面上看不出來什麼,心裡有點犯嘀咕。
這小子要是這時候突然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就太尷尬了吧。
沈遇動了動嘴唇,剛要說什麼,被一個聲音打斷了,「沈遇你也在這兒?」
白殊言聞言去看,站在旁邊的程若蘭一身鵝黃色長裙,烏黑長髮飄在身後,還真有幾分清麗佳人的味道。
她面帶驚喜,「我聽說這家的粥很好喝,就和舍友過來試一試,沒想到這麼巧。」
她身後的女生就是她的舍友,相貌普通,倒襯托得她格外出眾。那女生不好意思和沈遇打招呼,卻認出了沈遇對面坐的,正是今天上午剛剛認識的助教老師,就趕緊向白殊言問了個好。
程若蘭滿眼只看見沈遇,聽她一說才認出白殊言來,「助教老師你好。」
白殊言點點頭,笑道:「程若蘭同學是吧,我記得你呢,和沈遇一個班的。」
程若蘭對自己的魅力一向自傲,聽這帥氣的助教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,更是自得起來。但不論她在心裡已經高高揚起了頭,嘴角的笑卻更加柔和了。
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道:「店裡沒有其他位置了,介不介意拼個座?」
這是個四人座,白殊言剛想答應,沈遇道:「正好我們也吃完了,座位就給你們吧。」
程若蘭嘴角的笑一僵,「是啊,那謝謝了。」
兩人起身離開後,程若蘭在原地站了很久,狠狠捏緊了手指。
她舍友在位置上坐了下來,看她站著不動,招呼她道:「若蘭,你快坐啊。」
程若蘭深吸了一口氣坐下,又揚起慣常掛在嘴邊的笑,道:「你想吃什麼就點,今天我請客。」
她鬆開手,手心上被掐出一道月牙的痕跡。
「不是這麼不解風情吧。」跟著沈遇走出粥店,白殊言探頭去調侃他,「那姑娘挺好看啊,怎麼一起吃頓飯都不願意。」
一節大課一個學院一起上,教室里坐的少說也有一百五十人,白殊言竟然能記得住一個女生。沈遇只覺得心裡一緊,他突然停下腳步,道:「你覺得她好看嗎?」
「還不錯吧。」白殊言回答道。他記得住程若蘭也是因為在鄭家那天的宴會上見過。
「你喜歡這樣的嗎?」沈遇目光深邃地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