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易像只毛毛蟲一樣在他身後蠢動了一下,然後鑽進了被子裡,一陣熱氣裹挾了全身,他嘆了一聲:「好熱啊。」
白殊言背著封易翻了個白眼,向後踹了一腳,「出去,不然燙死你。」
誰料封易探手握住了他的腳腕,皺眉道:「腳怎麼這麼涼。」
他摩挲了一下,手中的皮膚細膩光滑,簡直像是握了塊冷玉。
白殊言抽了抽腿沒抽動,就著這彆扭的姿勢轉過身,瞪他,「放手啊。」這話一說出口,便感覺自己一點氣勢都沒有,有種良家婦女被惡霸調戲的既視感。耳邊又聽封易低笑了一聲,白殊言惱羞成怒地又要踹他。
沒成想小腿一陣抽痛,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吃痛出聲:「腿閃了!」
封易連忙鬆開手,白殊言氣得用另一隻腳去踹他,但他現在沒什麼勁兒,就算全力踢在封易腿上也不是特別疼,封易沒躲,硬生生受了這幾下。
倒是他累得直喘氣,本就燒熱的臉上又紅了幾分,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氣的,連眼角都浮上一層紅暈,襯得一雙桃花眼瀲灩流光。
封易舔了舔唇,低聲道:「我的錯。我給你賠罪。」
他伸手為白殊言抽筋的小腿按摩起來,眼也不抬地格外認真,仿佛在做什麼人生大事。按摩的手法相當熟練,力道適中,很快就緩解白殊言的不適。白殊言的腳抵在他身上,傳來的溫熱感讓他舒服地軟化了眉眼。
「我幫你暖暖腳,好不好?」封易嘴裡試探著問他,身體卻自然而然地動了起來。
他不知何時悄然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,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幽香,這酒並不烈,對於白殊言來說卻堪比最有效的安撫劑。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慢了一步,兩隻腳被封易逕自暖了起來。
白殊言:「……那你別吵我了。」
封易嗓音愈發輕柔,磁性得宛如在耳邊催眠,「我不鬧你了,你睡吧,睡一覺就不會再難受了。」
白殊言就在這片封易刻意營造出的安適氣息里閉上了眼睛。
封易忍不住摸了摸他。
過了一會兒,又忍不住摸了摸。
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,才沒有用力到把白殊言吵醒。此時的封易就像找到了什麼舉世難尋的珍寶,便將那暫時抓到的一部分珍藏於爪下,一邊吝惜地舔了舔,一邊繼續覷著剛剛掀開一角的寶藏,遐想著隱於其後的瑰麗。
白殊言睡著睡著就離封易越來越近。
封易身上比他涼快得多,白殊言像只沙漠裡燥熱難耐的魚,整個人都貼了上去,從他身上汲取著絲絲涼氣。他的手也很快地不老實起來,掀開封易的衣服下擺鑽了進去,把他當成了一個冷熱一體的溫度調節抱枕。
封易懷裡一個大火爐,肚皮和後背還不斷冰著冰塊似的兩隻手,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真是甜蜜的苦惱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