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殊言隨便逛了逛屋裡,這裡有一室一廳一廚,不算大,但擺設齊全。客廳還燃著壁爐,火焰跳動中有種居家的溫馨。
過了一會兒封易回來了,推門而入,抖落一身雪花。他興沖沖地舉起手上的東西,對白殊言道:「看我找到了什麼。」
「咱們晚上燉兔肉吧。」一隻灰白色的兔子,耳朵揪在他手裡,不斷地蹬著腿。
廚房擠著兩個身高腿長的男人略顯逼仄,封易把白殊言推出去道:「我來做飯。」
「你真會?」白殊言不太信任地看著他。
封易胸有成竹,「很簡單的。」
白殊言就靠在門口看著他。給兔子剝皮去內臟做得還不錯,到了下一步就開始手忙腳亂。肉切得奇形怪狀,肉泥四濺,還舉著菜刀在整個廚房追紛飛的土豆。
白殊言心道今天可能吃不上飯了。
兩個小時之後,封易終於做好了一頓飯。
他忙進忙出端出幾盤菜,蔬菜炒的蔫蔫的,湯是刷鍋水的顏色,主菜是一盤土豆燉兔肉,他還配了幾塊胡蘿蔔和西藍花,企圖讓擺盤看起來精緻些,襯著那團糊狀物相當詭異。
且不論菜的賣相如何。
白殊言坐在椅子上,面前的桌上四道菜擺成整齊的一排,兩碗米飯中間垂直插雙筷子,菜兩旁點著兩隻白蠟燭。
白殊言眼睜睜看著封易不知道又從哪掏出一個香爐,好像很有研究的樣子,「聽說幾千年前人類會這樣吃燭光晚餐。」
裊裊青煙從爐中冒出,香氣四溢。
白殊言:「?」
這是在上供嗎。好怕他突然鞠個躬。
系統:「此情此景,我不禁想送你一副輓聯——情深義重昔日箴言常在耳,德重仰高永銘功績駐人間。」
「橫批:師德長存。」
白殊言:「……你有文化行了吧。」
封易笑眯眯地看著他道:「果然很浪漫啊,燭光下看人越看越好看。」
白殊言心情複雜。
他拿起筷子道:「還是先嘗嘗味道怎麼樣吧。」
在封易期待的目光下,他先謹慎地吃了口米飯,有點夾生。
他咽下米飯,又吃了一塊肉,然後悄悄鬆了口氣。
雖然賣相不怎麼樣,好歹做熟了,也沒有咸到不能入口。
「挺好吃的。」白殊言誇了他一句。
封易喜滋滋地吃了口菜,握筷子的手一頓,把那盤青菜推開了,「這個別吃了。」
然後他喝了口湯,「……這個也算了。」
最後他們就著一盤燉肉吃了一頓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