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長歌伸出手道:「既然已經到了目的地,長老不妨幫我解開這繩索?」
劍光閃過,他的手終於重新得了自由。晏長歌甩了甩酸痛的手腕,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,堵在他的後方。
「不必這麼緊張。」晏長歌笑著搖搖頭,向面前的牢房走去。
「宋長老。」
走廊深處,突然傳來舒緩悅耳的男聲。
所有人轉頭看向那裡,露出了緊張甚至可以說是恐懼的表情。只有老者仍然古井無波,他揚聲道:「白教主,有何事吩咐?」
「很久沒見過你帶人進來了。」晏長歌聽到那人淡淡說道:「我對面沒人住,勞煩讓他住進那間和我做個伴吧。」
宋長老思忖一番,便帶人繼續向深處走去。
晏長歌看著幾人如臨大敵的樣子,不由對這聲音的主人產生了幾分好奇,他非常主動地跟了上去。
那是一間非常奇特的牢房。玄鐵的柵門和牆壁泛著銀光,一架精美的屏風攔在柵門後,擋住了室內的情景。以晏長歌閱盡珍寶的眼光來看,其內地面竟是由千年寒玉建造而成,玉色光澤延伸至屏風之後,恐怕就算是皇宮內院也比不上這番手筆。
宋長老道:「白教主,此人便關在你的對面了。」
那人道:「多謝。」
將晏長歌關好後,一行人迫不及待地出去了。
晏長歌的牢房待遇遠遠不能和對面相比,但也算一間整潔的普通居室。他探究地看了看對面,問道:「敢問前輩可是司清教教主白殊言?」
「正是。」白殊言在屏風後問道:「你是何人?」
「在下晏長歌。」
白殊言笑了,「原來是位梁上君子。」
「前輩知道我?」晏長歌甚至覺得有點受寵若驚。
「五年前潯河河畔,你摸走了我身上一塊玉佩。」白殊言饒有興致地評價道:「手法挺快,輕功也不錯。」
晏長歌:「……」他竟然還招惹過這路神仙。
奈何他那時是剛入江湖,興致勃勃之際順手牽羊了不少東西,晏長歌思前想後,也沒回憶出個所以然來。
他只好告罪道:「在下初出茅廬時不懂事,衝撞了前輩,還望前輩海涵。」
「我只是有些好奇。」白殊言道:「那是塊二兩銀子的地攤貨,是我全身上下最便宜的東西。你是怎麼想的,偏偏挑中了它?」
「聽說你晏長歌眼光獨到,極有品味,非絕世珍寶不取。難不成又是個沽名釣譽之輩?」
「沽名釣譽談不上,畢竟也不是什麼好名聲,只是江湖中人慣愛誇大其詞罷了。」晏長歌自嘲道:「其實我出手無狀,全憑興趣。只是世人往往更關注珍寶被盜的消息,自然會有這樣的傳言。」
……那主角的興趣還挺廣泛的。白殊言想起那塊做工粗糙的玉佩,只覺一言難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