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真生氣了啊。他心道系統這脾氣發的挺新鮮的。
在晏長歌看來,就是他的視線正漫無目的地盯著空中不存在的焦點,不知正在想什麼。
即使自己已經被宣告了必死的結局,他仍然沒有絲毫緊張擔憂之色,甚至唇角還帶著一絲弧度。
他看著白殊言這般淡然的樣子,白衣清冷,身量挺拔,忽然覺得他不是魔教教主,而似九天謫仙垂雲而下,看來纖塵不染。
晏長歌被自己這想法激得差點笑了出來。
然後他又想到,這白教主洗澡洗的那麼勤,可不正是纖塵不染嘛,好像也不算誇張。
白殊言突然聽到晏長歌開口喚他:「前輩。」
「何事?」
晏長歌也不知自己想說什麼。白殊言對自己的命運已經坦然接受了,對於這樣平靜的決定,別人本沒有置喙的權力,也沒有勸解的的餘地。
可他張了張嘴,不知道哪來的衝動,便直接地問了出來:「前輩可想出這監牢?」
白殊言道:「這話你問這裡的所有人,恐怕沒人會給出否定的答案。」
「我也想出去。」晏長歌說。
白殊言「哦」了一聲,目光淡淡瞥地了過來,似乎在問你廢話呢。
「不瞞前輩,近日我在試著開鎖。」晏長歌泰然道:「若我三個月內能摸清這裡的鎖器,前輩可願意跟我一起走?」
白殊言這時才顯出幾分詫異來。他打量了晏長歌幾眼,「你懂機關?」
問完他又自言自語著解答了,「也是。這是你們這行的本職了。」
這是他第二次提到「你們這行」了。
晏長歌苦笑道:「前輩可是覺得飛賊地位卑微,手段下作,瞧我們不起?」
「你多慮了。」白殊言顯得很真誠,他道:「我一向尊敬手藝人。」
「手藝人」晏長歌:「……多謝前輩看重。」
白殊言思忖一番,看起來沒對他抱有太大期望,「我的鎖都是石固精心打造的,沒有鑰匙很難打開。若要放我出去,恐怕你的閱歷與時間都差了不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