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武安王酷愛折磨歌姬伶人,猶蓮姑娘落在他手上實在有些可惜。」晏長歌只好滿足他的好奇心,「武安王拍下花魁叫價十五萬兩,這個價錢對他來說也不算小數目。我把他和他的隨從身上的銀票都摸走了,自然便無法錢貨兩訖。」
「你普普通通地偷個錢,怎麼會傳得人盡皆知呢。」白殊言真有點兒納悶,按道理說他功夫那麼快,又沒人認識他,偷了銀票鑽進人群里,絕對悄無聲息啊。
「其實這件事是猶蓮姑娘拜託我的,後來我便用那銀票將她包下了。或許是她偶然傳出去是我做的吧。」晏長歌斟酌著三言兩語解釋過去。
白殊言總算不再追問,晏長歌莫名心虛地鬆了口氣。
他不知道白殊言此時在心裡默默地想:原來是老相好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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監牢里每天都只有婢女按時送飯,系統還在和白殊言鬧彆扭,對於習慣了娛樂生活的白殊言來說,日子無聊得像一潭死水。
他除了跟主角培養感情,為以後傳功做鋪墊,別的什麼都做不了。
要不是為了保持高手風範,他恨不得一天找晏長歌聊八個小時。
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。這一個月晏長歌一直在研究開鎖,倒覺得時間過得挺快。
而且有白殊言做獄友,真的一點都不無聊啊。晏長歌一邊嫻熟地擺弄鎖具,一邊漫無目的地想,什麼時候能和他面對面就更好了。
他手上的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。
……看來距離教主大人真的不遠了。
他巧妙地抽出鎖芯,絲毫沒有破壞鎖器的結構。
一個月的付出有了結果,晏長歌跨出了牢房柵門。他邁步向對面走去,這走廊不算寬,大概五米的距離,他卻覺得自己仿佛走了很久,才停在白殊言牢房的門口。
監牢里不見天日,常年燃著油燈照明,計算時間也完全按照婢女送飯的時間。此刻正值深夜,萬籟俱寂,晏長歌抬起鎖器,斜上方的燈影搖晃著投映在銀白的鎖面上,像是只飛蛾試探著撲向這片銀光。
鎖鏈撞擊聲在內室響起,晏長歌抬起頭,便看到白殊言繞過屏風走了過來。
白殊言剛剛似乎在睡覺,現在被他動作的聲音驚醒了,眼睛還微微眯著,整個人透著股慵懶而朦朧的睡意。
晏長歌隔著鐵柵與他對視一眼,瞥見他眼底細碎而明亮的光暈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他突然發現自己心跳得有點快。
「這麼快就出來了。」白殊言道:「機關本事不錯啊。」
他微微欠身,仔細端詳握在晏長歌手中的開鎖.工具,讚嘆了一聲:「這麼一根細小的鐵棍就能開鎖?還真厲害。」
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恰好落在晏長歌的手上。天下第一大盜這雙手修長有力,穩如磐石,此時竟然輕輕顫抖了一下。
晏長歌垂下眼帘,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兩人究竟離得有多近。他輕聲道:「這的確是特製的鎖,比我那邊的複雜一些,不過我已經摸清了大概的結構,這個應該也很快就能打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