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這幾天一直在求我放你出來,你想出獄為什麼不靠自己,要靠騙小姑娘!」
「我本以為你雖是賊, 卻也存了幾分俠義之心, 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無恥之徒!真是卑鄙小人!武林敗類!」
晏長歌想說點什麼, 張了幾次嘴聲音都被他壓了下去。
「……」就這麼被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他真的太難了。
「呵。」白殊言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他的聲音並不大,甚至如清泉般清冽動聽。
但就是這簡單的一聲輕笑,竟然讓暴怒的李正鴻一瞬間定住了, 真如一道冷泉澆滅了他衝到腦門的火氣。
他仿佛突然被提醒他背後住的是什麼人,收回了激動時直指晏長歌的手,沉著臉回頭看了一眼,凝重的神色里滿是忌憚。
「你這輩子都別想出去了,就等著死在這裡吧。」他最後扔下一句威嚇,一甩袖子憋著火走了。
晏長歌此時的心情真是難以言喻。耳邊終於恢復了平靜,怒吼聲卻好像仍環繞在腦海里。
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騙子流氓,連淫人妻女都出來了,他真的只是個飛賊從不採花啊……
「方才幸虧前輩出聲,不然還不知道他會說到什麼時候。」他笑著嘆了口氣,道:「我現在確信,這次經歷真的是一種歷練了。」
「是啊。」白殊言乾笑一聲。
他剛剛聽晏長歌的好戲聽得津津有味,結果一轉眼還被感謝了,不免有些心虛,趕緊轉移話題,「昨晚費了很多精神,你今天白天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。」
「好。」晏長歌應道。
最近應該都會日夜顛倒,他便躺上床,入睡時還在心裡想,白殊言果然一直很關心人啊。
·
夜幕再次降臨大地。
白殊言洗完澡之後,突然想到晏長歌那邊沒水,該是一個多月沒洗澡了吧。也太慘了點。
他揚聲道:「晏長歌,你一會兒要不要過來洗個澡。」
對面頓時傳來一陣咳嗽聲。
晏長歌正在喝水,聞言被水嗆個正著。他咳嗽著回答道:「前輩……好的!」
白殊言把他的洗澡水導出去,然後換上換了一桶乾淨的水。晏長歌這時候也恰好進來了。
雖然一個多月沒洗澡,他身上卻沒什麼難聞的味道,人看起來也並不狼狽。只是額角的劉海凌亂地落在臉龐,下巴冒出一層短短的青色胡茬,看起來有種特別的頹唐的性感。
白殊言昨晚沒注意,現在仔細一看,相當佩服他的自淨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