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殊言轉了一圈兒,裡面東西倒也不算多,卻都是些稀罕的東西,有價值連城的珍寶,也有些巧妙有趣的玩意兒。看來晏長歌收藏的都是他覺得有價值的東西。
晏長歌打開牆角的一個大箱子,在裡面翻來翻去。沒一會兒地上堆了一堆東西,燒壞的花瓶,色盅色子,幾塊奇形怪狀的石頭……
白殊言走過去問他:「你在找什麼啊。」
「終於找到了。」晏長歌在最深處掏出塊東西來。
他拽著紅色的穗子,拿到白殊言眼前晃了晃,含笑道:「看,你的玉佩。」
五年前潯河河畔他摸走的那塊?白殊言接過來,有些驚訝地道:「你還留著呢?」
晏長歌道:「是啊。」
他也慶幸他還留著。
「也不值錢,還留著幹嘛。」白殊言道。
晏長歌沒回答,他收回玉佩珍惜地揣在懷裡,轉而道:「你有什麼喜歡的嗎?」
「這裡都是你的珍藏吧。」白殊言搖搖頭,「君子不奪人所好,我也沒什麼想要的。多謝你了。」
晏長歌掃了一眼密室中的東西,往昔欣賞的珍品這時看來,似乎真的沒一個配得上他。金銀嫌太俗氣,翡翠又覺不夠珍稀。
他拉著白殊言走出密室,將所有機關恢復到原位。
「咕咕」兩聲,一隻白鴿落在窗邊。
晏長歌從它的腿上取下一張紙條,白殊言站在他旁邊,自覺地轉頭沒去看。
晏長歌看完信件,對他道:「我有事要出去一趟,明天一定趕回來。」
他本來也沒義務一直陪著自己,白殊言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。他道:「你儘管出門吧,不用管我。」
晏長歌走之前還絮絮叨叨,頗有幾分管家公的架勢,「我準備了很多銀絲碳和手爐,你冷了就多燒幾個捂在被子裡。飯菜我已經訂好了,酒樓的小廝會送過來,你趁熱多吃點……」
白殊言:「……你快去吧,我只是沒了內力,又不是真的變成廢人了。」
晏長歌接到的是百曉生的信件,上面寫的正是雲火玉床的消息。
當初司清教被七大門派攻破,雲火玉床輾轉落到了崆峒派手裡。上任掌門最近要過七十大壽,為表孝心,他的大弟子要在壽宴上獻上這重禮為他賀壽。
晏長歌運起輕功,飄逸的身影很快融入濃重的夜色里。
那是屬於白殊言的東西。
·
夕陽西斜,時間漸漸到了第二天傍晚。這是對白殊言和晏長歌來說都很漫長的一天。
晏長歌第一次在盜寶的時候這樣不專心,心中不住記掛著另一個人。
而白殊言蜷在被窩裡,渾身發冷。價值不菲的銀絲碳木柴似的燒了大半筐,外部灼熱的熱量卻仍然驅不走他身體深處的寒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