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祈搖搖頭,「不行的,舅媽沒讓我吃飯,她回來看到東西少了會罵的。」
白殊言教他:「你可以不讓她發現啊。雞蛋少一個當然很明顯,但這塊燒餅你可以撕下一小塊就鹹菜吃,還有鍋里一大碗粥喝幾口也看不出來的。」
「但是偷吃東西是不好的事。」元祈遲疑道。
「你又不是白吃,不是幫舅媽幹活了嘛。這怎麼能算偷吃呢。」白殊言說:「你快吃吧,餓肚子會長不高的。」
「噢。那我就吃一點點。」元祈咽了咽口水。
「太過分了!」系統氣憤地說:「要是我……我一定要往粥里吐口水!讓他們欺負主角!」
「反正他們也活不久。」白殊言看著門的方向,眯起眼睛微微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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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媽媽……哇……」彭鵬放學哭了一路。
「這個劉老師真是太過分了。」李燕恨恨地說:「不就是課文沒背出來嗎,怎麼能說打人就打人呢。」
「我昨天明明會背了,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站起來就忘了。」彭鵬肉肉的手被戒尺打得紅紅的,雖然是個熊孩子,但也勉強顯出幾分可憐。
「我今天還尿褲子了,老師一批評我,全班都知道了。媽媽我明天不想去上學了,他們肯定會笑話我的。」彭鵬哀求道。
他說話時眉間黑氣一閃而過。元祈路過偶然見到,不由停下腳步。
「你看什麼看!」彭鵬以為他是特意看自己出醜,哭著向李燕告狀道:「媽媽他剛剛笑話我。」
「滾開!」李燕罵元祈:「看我兒子笑話,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。個白眼狼。」
元祈不敢觸李燕的霉頭,趕緊離開客廳。
這套房子其實是元祈父母留下來的。若非收養元祈就能替他「暫時保管」遺產,彭政國夫婦怎麼可能那麼好心。
自從這一家人搬了進來,元祈就被彭鵬從他的臥室趕了出來,只能在書房裡打地鋪。
原本書香十足的房間被雜物堆得亂七八糟,連下腳的地方都困難。他坐在鋪在地上的薄被上,問白殊言:「白哥哥,你看到了嗎,彭鵬臉上的那個。」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,歪著腦袋想了想,「好像有隻黑蟲子鑽到他的腦袋裡了。」
白殊言被這小孩兒出色的想像力逗樂了。他笑著說:「那個是怨氣。他被女鬼纏上了,要倒霉了。」
「啊!是昨天晚上那個!」元祈問:「嚴不嚴重啊,會出事嗎!」
白殊言道:「那我就不確定了。就像摔跤,可能只是摔破皮,也可能摔斷脖子。」
其實那女鬼只是最低級的怨氣聚集而成,這種鬼能力有限,大多數時候很難纏上心靈純潔的小孩子。
但彭鵬已經被父母教壞了,完全不在此列。他越是暴躁心狠,就越容易被怨氣影響,怨氣在他身上得到的養分越多,他又會變得更惡,惡性循環下來,最後會有什麼後果誰都說不準。
「摔斷脖子!」元祈嚇得縮了縮脖子,「我們能不能幫幫他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