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師父!」元祈猛地推門而入,急促地喘息著。
「師父?!」他茫然地站在空蕩蕩的宿舍門口,極度的恐懼吞噬了他的思考能力。
「祈祈你回來了?」白殊言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。
他從元祈的床上探出頭,納悶地道:「怎麼跑得這麼著急。」
極悲到極喜的轉換讓元祈一瞬間眼圈兒都紅了。
「怎麼了?」白殊言一驚。
「沒事。」元祈紅著眼眶,卻彎起眉眼開心地笑了。
晚上洗漱之後,元祈脫下拖鞋爬上床。
他「咦」了一聲,疑惑道:「師父幫我換床單了?」
「之前的有點兒髒了我就幫你洗了下。」白殊言心虛地解釋道。他剛剛在元祈床上吃薯片,結果碎了一床。
元祈說:「謝謝師父。」
他露出了甜甜的酒窩。
白殊言忍不住戳了戳,悵然地想到這可是最後一次了。
「師父今晚要去哪兒嗎?」元祈問。
白殊言笑著摸摸他的頭,「今晚不出去了。我在你旁邊補充一點陽氣,你睡吧。」他給元祈蓋好被子,替他關了燈。
元祈乖乖地躺好,說:「師父儘管吸。」白殊言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,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。
黑暗中,白殊言不舍地看著元祈。想摸摸他,但怕吵醒他,只是用魂體虛無地摸了摸他熟睡的臉。
到了凌晨四點多的時候,窗外的天朦朦亮了起來。
白殊言不想讓元祈看到他消失的樣子,準備趁元祈睡著的時候走。
他飄下床,輕輕抽出一張紙想給他留一句話。但提著筆想了十幾分鐘,心裡洋洋灑灑想說的太多了。
最後只寫下了一句:我去投胎了,你好好照顧自己。再見。
「宿主你準備好了嗎?」系統問。
「嗯。」白殊言開始主動消散自己的力量。他會在死亡的一瞬間被系統傳送出這個世界。
隨著力量的縮減,他的魂體逐漸變得透明。
「師父,你在做什麼」身後突然傳來元祈的聲音。
白殊言驚愕地轉過頭,看到他竟然悄無聲息地下了床。
透過白殊言的身體,元祈看到了桌上放的那張紙。
「你要離開我。」元祈說。
他的聲音又冷又沉,熹微的晨光從窗外投射到他的臉上,卻沒能點亮他暗沉的眸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