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他突然溢出一聲輕笑,竟然真的起身了,半跪在白殊言身前,伸出手要拉他起來。
白殊言冷冷哼了一聲,不想搭理他,逕自往旁邊滾了半圈兒,離開了容和陰影的籠罩範圍。
看著他的背影,容和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。
反應總是這麼可愛的話……打一下都像是撒嬌啊。他怎麼可能,怎麼忍心報復呢。
白殊言站了起來,在屋內環視一圈兒,這裡很明顯是間休息的臥室,只有一張床,書架側面有張矮榻。他自然要離那張床遠遠的,走到榻上端正地坐下,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,嚴肅地道:「我們有話好好說,你冷靜點兒,別被……」他有些難以啟齒地停頓了一下,才艱難地接著道:「心魔控制住。」
「如果心魔能控制住,怎麼能叫魔修呢。」容和看著白殊言恨不得離他千萬里的樣子,意味深長地道:「說不定下一秒,我就會被心魔吞噬理智哦。」
白殊言:「……」
容和充滿惡趣味地輕輕嘆息道:「不過很可惜,我已經把秘境關閉了,其他人都已被傳送出去,這裡如今只剩下你我二人。」
「就算你能逃出這間丹室,也逃不出這個喪失理智的魔修的地盤呢。」
……這是什麼大喪失啊,你不要過來!白殊言額角直抽。
所幸容和只是懶洋洋地坐在床上,沒有發作的預兆。白殊言努力笑得更像一個和藹的長輩,語重心長、感情真摯地勸說他:「我知道你不想被束縛,但你一定也不想一直做一個被心魔困擾的魔修吧?我們可以趁著你還能控制的時候,將你身上的魔性洗去啊,我發誓,只要你不做魔修,以後我不會再干擾你了,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:一定離你遠遠的,再也不見!
「可是我已經把那本書燒掉了。」容和似乎配合地回應道。
「你剛才看過那本書吧?一定有記住什麼方法?」
在白殊言期望的眼神中,容和終於說了句人話:「沒錯,我還記得一種方法,操作很簡單。」
「什麼方法?」白殊言的眼睛放出了光芒。
容和狀似認真地想了想,然後一本正經地說:「踐行心魔之後,自問心境,就會勘破心魔,洗除魔性,重塑道體。」
白殊言真誠的眼神都碎了,「……你說什麼?」
「我是說,我只記得書中一個最簡短的方法。」容和微微一笑,緩緩道:「若要實行,還要勞煩你多多配合。」
白殊言難以克制地暴躁了,「開什麼玩笑!」神他媽需要他配合!
素來清冷的道君此時眼睛都氣紅了,簡直像是要哭出來一樣。可惜因為喪失了靈力,即使已經氣極了,卻連振袖離開都做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