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礙。朕也聽月曦說起過你,今日相認,晚上就留在此處,陪他敘敘話罷,月曦時常叨念你。”
玄淩越往下說,顧月曦心就越往下沉,一口一個月曦,哪有君王這麼稱呼臣子的?!忍不住悄悄地瞪玄淩,而顧北望,已經在這個怪異的君臣關係里迷失了,他怎麼可能想得到自家爹跟玄淩的真實關係。
病成這樣,瞪人倒還挺有力氣。
玄淩走之前,丟下一句,“月曦你想要離宮,除非朕不做皇帝那一天。”
留下糊裡糊塗的顧北望和咬牙吞恨的顧月曦。
作者有話要說:
肯定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理解顧月曦的那句話。
第50章 粥可溫
五十章 粥可溫
於是這一晚顧北望留在了別苑,父子兩一開始還很疏離,幾盅酒下肚,話才漸漸熱絡起來。
顧北望講了自己的十多年的經歷,又講了如何遇到沈瑜,住進沈家,沈少爺如何如何待自己好,當然,不該說的他一個字兒都沒有。
顧月曦只是不停地溫酒,倒酒,然後就是認真仔細地聽著,時不時發個問,兒子的成長他錯過了,這一晚就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字,仿佛這樣,就可以彌補錯過的這麼些年。
表情也很精彩,一會疼惜,一會憤怒,一會眼眶通紅,一會又是不禁莞爾。
始終血脈相連,越往後說兩人感覺越是親近,已經從一開始生疏的父親,改口為爹。
說到認識沈瑜,是如何住進沈府的,顧月曦笑罵兒子,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混小子,痞里痞氣,跟小時候倒是一樣,哪有你這麼耍賴要人家報恩的?
顧北望也笑了,說,爹,要是不耍賴,那個高高在上的沈少爺怎麼會理自己?那後面這些舒適日子不就沒了?顧月曦又止不住的心疼。
聽著兒子跟自己講,沈家少爺如何如何好,顧月曦就不搭話,只是悶悶地喝酒,爹還指望你給顧家傳宗接代呢。然後說,爹想聽聽你說你跟哪家姑娘的趣事兒。
可他兒子告訴他,沒有。末了又加了句,紅樓里見過幾次那些姑娘,一個個胭脂味兒能熏死人。
顧月曦差點被酒嗆到,你還去了那地方?!
顧北望又咂了一口酒,如何去不得?我可是大人了。
聽兒子說完,顧月曦又說了一些顧北望小時候的事,說到他整天不好好念書,儘是想著去哪抓蝦摸魚,一個少爺,居然這樣不成體統,打也不怕罵也不怕死倔。
顧北望就說,還不是您生的,怨誰?
兩人都只是撿著話說,關於血海深仇以及那些苦痛,都默契地避而不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