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望一襲黑衣,翻身落地在沈瑜院裡的時候,正好看見沈瑜等在院裡,眉眼一展,“你來了,走罷,隨我一同去前廳。”
顧北望並不知道他要幹嘛,但還是隨沈瑜一起去了。
來到正廳,眾人齊刷刷看著來的兩人,一黑一白,並肩而行,一個丰神俊朗,一個風華絕代。
沈瑜一一掃過眾人,眼神堅定而嚴肅,走到了最前面。
眾人霎時鴉雀無聲。
“就如大家所見,我爹爹,也就是沈家原家主沈雲,已病逝,昨日入土為安,從此黃土白骨不理世事。我母親,已入佛堂不問世事,家中不可一日無主。”
“從今天起,我沈瑜,沈家長子。便是沈家家主。”
“沈家次子離少爺,再過兩月便要回去復職,沈家仕途官場上的事,由他說了算,沈家家業上的一切,我說了算。”
“關於很多流言蜚語,我也有所耳聞,今天在這裡,我要跟大家說幾句,聽了之後,願意留下來跟隨我沈家的,我很歡迎,不會虧待。不願意的,下午到庫房領取雙份薪酬,從此離開沈府。”
說到這兒,他看向顧北望,顧北望朝他點點頭,雲淡風輕的站在他身後。
“我因為選擇了跟個男人在一起,就天理難容。上對不起天,下對不起地對不起父母,所有人都來指指點點。有人陷害有人阻撓我沈家商行,可是,我沈瑜怕過誰,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。只是愧對於父母,膝下無子,無後最為不孝。除去這一點,我上不愧於天,下不愧於地,旁人又何來指手畫腳?”
“從今天開始,我不希望再聽見任何一個在沈家的人再議論什麼,不能接受的,下午立馬離開。”
“這人,顧北望,是我沈瑜的人,從今往後,沈府也是他的家,見他如見我,包括府上包括下面所有商行的人,不得不敬!”
話語句句擲地有聲。
這便是塵埃落定了。此後,顧北望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,光明正大地出入沈府。
當日下午,離去了一部分人,那些人領了雙倍的薪酬,一面暗自唾罵著沈家新家主,一面喜笑顏開的揣著鼓顛顛的錢袋離去。
留下來的那一部分人,都在各司其職,管他勞什子跟男人還是女人在一起啊,反正大少爺,哦不,新家主待我們好得很,薪酬也從不剋扣,再者,看那兩人站一處,般配的很吶!一黑一白,都是俊俊兒的,哪家女子配得上?!
晚間,兩人在屋裡。
沈瑜就著燈還在看帳薄,顧北望見他鼻尖冒出了細小的汗珠,便找來一把大團扇,輕輕給他扇著。
“唔,真涼快...”
顧北望只是扇著,不知過了多久,燭火嗶啵一響,他才把扇子一扔,“別看了,明天再看,你今天也夠累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