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是值得的,最少,新回來的族人看到了他們的新城,個個都是激動興奮,對日後的生活多了許多自信。
一個月的時間,剛剛夠這些虛弱的人初步調理好自己的身體,身上也多點肉了。每天在營地裡面走走,看著族人為自己蓋房子,新白城越來越好,這些人對這個地方的歸宿感也越來越強。
「現在大家都開始把這裡叫新白城!」沈延年提議道,「既然這樣,咱們要不就在城牆門口掛牌吧,正式把名字定下來,大家以後也能在這裡休養生息?」
老祭司和白燁聽到這話,俱都呆了一呆!心裡五味雜陳。
新白城?
他們的家,白城,早就已經消亡了,可現在,他們要建立起一個新的白城?
對流浪的人來說這種誘惑是完全無法抵擋的。答應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,最後還是被白燁忍下來了。
「大人!」白燁搖頭,「雖然此處多為我白族人,但沒有大人,斷無我們的今天,整座城能建起來,也全都是大人的功勞。與其叫白城,不如叫沈城吧!」
白燁自然是喜歡新白城這個稱呼的,剛聽到族人這麼說的時候,他何嘗不歡喜?但正式定名?
做人不能沒良心!
以立城者之名命名乃是千百年來的傳統,這座城,合該命名為沈城才對!
沈城?省城?
沈延年想也沒想地搖頭:「可別,這名字太難聽了。我才不要呢!」見白燁他們神色嚴肅,這才發覺,自己沒當回事的命名對他們來說似乎很重要。
他收斂起漫不經心的笑容,肅容道:「白燁,我說真的,我並不在意這座城市的命名。在我的家鄉,已經很少會用人名來命名一座城。更重要的,是名字的含義。你說這座城是全靠我才建立的,但我不這麼想,我確實提供了物資,也卻是幫助你們建起了這座營地,但是白燁,如果不是你們自己努力,如果不是你們一點點把房子建起來,把牆圍起來,就不會有今天的營地!」
「一座城,要緊的不是他的名字,最重要的,應該是人!」
「用新白城命名,可安人心,正好!」
沈延年如此堅持,白燁心中又酸又甜,沈延年果然是他們奉為神的人,他們沒看錯,他果然是最善心的人。又心酸他們沒能力,老要沈延年為他們付出,妥協。
「大人……」他還要說點什麼,被沈延年一句打斷。
「行了,我決定了,就叫新白城!」沈延年拍著桌子,做下決定!
老祭司執筆,寫廢了二十張紙,終於挑到了最滿意的。
純金的匾額,陽文刻出名字,冶煉室花費了整整一天時間精心雕琢,反覆調整,確定找不到一絲瑕疵,這才罷手。
這還都是營地老人呢,都是如此細緻用心,更不要說其他人了。每一個白族人心裡都是美滋滋的。
當然,擔心的人也有。
消息剛傳開的當天,木樑就匆匆來找白燁:「族長,真的嗎?真的要把這城命名為新白城了?」
恆叔心裡有些忐忑:「大人不會不快吧?」
新一批回來的林華也不安得緊:「要不,還是叫沈城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