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知道說什麼,畢竟不是油嘴滑舌的人。」
田寧忍笑:「你是在告訴我什麼叫欲蓋彌彰嗎?」
賀東升輕咳,小聲回答:「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。」
一臉的乖巧。
誰信?
田寧是不信,正要與他分辨,賀東升卻揚揚下巴示意她看向窗外,她不解的扭頭,卻看到一大片的油菜花盛開的田地。
「真好看。」
春日的田園比冬天多姿多彩,萬物復甦了。
賀東升嗯了一聲,就聽她下一句問:「這能榨出來多少油呀?」
家裡的油吃得小心翼翼,田寧看見油菜花也只能想起來油水這麼重要的國計民生。
「……挺多吧,你一人吃不完。」
後面坐著的大爺大媽也看到了這片大大的油菜花田,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嚮往神色,他們都有和田寧差不多的念頭——
「這要是自家的地該多好哇!這麼多油得吃到什麼時候?」
田寧算了算,也許過不了多久,他們的願望就可以成真了。
賀東升忍住假咳的衝動,趁田寧專注的望著窗外,探手過去握住田寧垂放在腿上的左手手背,女孩子的手嬌小纖弱,軟乎乎的柔弱無骨,他觸摸到之後,手便停在那兒了。
前排有人坐著,後排看不到他們的動作,唯有過道另一邊的仔細觀察才能注意到,賀東升放心大膽地的握緊了。
田寧仍舊盯著窗外,賀東升的手心有些粗糙,溫暖乾燥,完完全去哪包裹住她的手之後徹底老實,儘管是一隻手存在感依舊很強大,田寧猶豫片刻,將手反過來,手心貼著他的,纖細的手指滑入他指間,十指交握。
賀東升倏地收緊手,靜靜看她淡然望向窗外的側臉,嘴角不斷上揚。
兩人的手就這麼握著,一直沒有鬆開,全都間歇性遺忘了一旁的於青山。
於靜靜生著病精力不濟,坐在於青山腿上小聲說話:「爸,我的病啥時候才能好呢?我好久沒見過我媽了。」
「爸爸,這次開的藥也很苦嗎?」
於青山耐心的回應她:「不苦,這次檢查你乖乖的,我給你買糖,夏天再給你買條花裙子,好不好?」
於靜靜開心了,念叨花裙子,扶著前排的座椅慢慢玩。
這時沒人吸引於青山的注意力,他一半的心神不由自主去關注身旁那對男女,儘管不願意承認,但心裡還是有濃濃的酸澀。
兩人並肩坐著,青春年少,確實很般配,他不由自主的去想,如果是他呢?明明沒有見過幾次,他卻總是忍不住將她劃入未來規劃中。
但是,似乎沒可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