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繞過眾人,站到沈其蓁旁,對著永成郡主道:「郡主,你好像有很多話要同孤說。」
陸承瑾一開口就氣勢逼人,王襄君也有些慌了,她緊緊攥著衣袖,哆哆嗦嗦地道:「我沒有……太子哥哥,今天是白府的定親宴,我們……」
陸承瑾厲聲打斷:「你羞辱白府,羞辱孤未過門的妻子,不知道這是白府宴席嗎?還是你把白府當作郡主府,任你撒潑,又或是當孤軟弱可欺,不敢拿你怎麼樣!」
「永成不敢……」王襄君從沒聽到陸承瑾發過這麼大的火,當著這麼多人的面,一句句像是砸在她的臉上,臉上青一陣、白一陣的。
一聽到「未過門的妻子」,沈其蓁渾身一激靈,她抬眸瞥了一眼,明顯感到周邊少女們看她的目光與剛才不同。沈其蓁暗暗道:殿下,您可別再說了。
陸承瑾凌厲的目光掃過眾人,一字一句道:「郡主,你說孤的未婚妻是狐媚伎倆、舉止不端?」
王襄君心想,她話已說出口,左右不過如此,一咬牙,道:「我親眼見到她對你投懷送抱!」
「放肆!好一個親眼所見!怎麼,孤同未過門的妻子說什麼、做什麼,還需要你來評頭論足!你同新收的面首做過的事,孤是不是也要一件件拿到席上說!」
陸承瑾廣袖一揮,帶起一陣風,吹得人不寒而慄。
王襄君又羞又怒,從耳根到眼眶,無不漲的通紅。現在,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,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,掩面痛哭起來。
在座眾人聽了陸承瑾的話,具是一驚。
人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、不解風情,可他現在對沈其蓁的維護和上心,便是傻子也能看的出來。
少女們對沈其蓁的目光,更複雜起來。
面對四面八方或嫉恨、或敵視的目光,沈其蓁嘆了口氣:「完了,完了,這下她真成了京城少女的眼中釘、肉中刺,深夜扎小人的目標了!」
不過,讓她更擔心的是,陸承瑾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?
她腦袋亂糟糟的,茫然不知所措,突然手腕被人捉住,拉著她站了起來。
該說的已經說完,陸承瑾不再理會王襄君,拉著沈其蓁,來到白崇面前,道:「太傅,孤還有事在身,先走一步。」
「老臣送殿下和沈小姐出去。」白崇說著,順便給白夫人遞了個眼神,示意她安撫席面上的尷尬局面。
一路上,陸承瑾都緊緊攥著沈其蓁的手,快步往前走。
而沈其蓁望著面前頎長的身影,心亂如麻。
剛剛,陸承瑾當著那麼多人的面,喚自己「未過門的妻子」,將永成郡主罵的羞愧難當,還拉著自己走出尷尬的宴席……
這一頓操作下來,再聯想到前幾日,陸承瑾對自己的態度變化,沈其蓁越想越心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