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蓁忍不住道:「不是成親不容易,而是白公子你想兩全其美吧,既然做不到一心一意只對王小姐好,何必說大話哄人?照我看,王小姐不如早些退親的好。」
「小姑娘,寧拆十座廟,不拆一門親,你這是什麼話!」王御史氣得忍不住開口道。
「王大人,您想想,今天白公子為了一個懷了身孕的女子,連你女兒掉進河裡都不去救,您放心將女兒嫁給她嗎?夫妻二人可是要走一輩子的,連開頭的路都註定磕磕絆絆,將來的日子又怎麼平順!」
王御史愣了愣,一時語塞。
王知琴像是受了沈其蓁鼓舞,紅著眼眶,目光卻無比堅定:「爹,女兒想明白了,女兒要退親!女兒曾立下誓言,將來我的夫婿決不能有旁的妾室,女兒不求大富大貴,只求能得一心人,求爹爹成全!」
這位王小姐倒是個明白人,沈其蓁心底暗暗讚嘆。
「知琴,你別聽她胡說……」白彥心底慌亂如麻。
「孤以為,她說的很對。」陸承瑾緩緩走到他們面前。
「殿下。」王御史看到陸承瑾連忙行禮,一眾人跟著向他行禮問安。
「照理,這是你們兩家的家事,孤不便插手。只是,既然白府請孤來定親宴,孤便多說一句,」陸承瑾說的不疾不徐,卻有一股無形的氣勢,壓得人不敢直視,「世人都知道,魚和熊掌不可兼得,既要懂得拿得起,也要學會放得下。」
正是,正是,沈其蓁恨不得給陸承瑾拍手叫好,殿下可真是個明白人。白彥那副既捨不得孩子,又捨不得夫人的模樣,實在令她生厭。
「蓁兒,我們該走了。」
戲也看了,話也說了,沈其蓁點點頭。
「恭送殿下。」白、王兩家人一同行禮道。
一路走著,沈其蓁才發現,自己的手被陸承瑾緊緊攥在手心。
什麼時候,他多了這個毛病?
沈其蓁望著他美如白玉的側顏,一時晃神。
等他們兩人坐上馬車,沈其蓁開口道:「殿下,你不責備我多管閒事?」
陸承瑾沉著臉:「你還知道自己多管閒事。」
「嘿嘿,」沈其蓁不好意思地縮縮腦袋,「我不過是看不慣白彥的做法,你既然覺得我多管閒事,怎麼又出來幫我說話。」
「看你笨嘴拙舌。」
陸承瑾抬眉看她,自己再不出手,她又要被人欺負去。
「哦,」沈其蓁吃癟,卻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,「那殿下也覺得,王御史的千金該退親嗎?」
「自然。」
「若是白彥真愛王家小姐,也不會和別的女子糾纏不清了。王御史的千金一看就是溫柔賢淑,何必去白府吃苦頭?」
「嗯。」
「憑什麼男子可以三妻四妾,女子就只能嫁給一人?」
陸承瑾聽了,面色一沉,道:「怎麼,蓁兒你還想嫁許多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