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仰倒在皮質座椅上,思索著怎麼從另兩名黑客那裡拿到證據,archer里任務都是相互的,等價交換,你發布任務,委託別人幫忙,那麼想要取回成品,就得同樣幫別人一把。
只有絕對的利益,才能保證彼此合作的順暢。虛擬網絡里,不需要打感情牌,況且那東西也太飄渺。
楚宥回到家,姑且算是家,其實到現在,一個多月了,他並沒有多少歸屬感,因為一開始他說的很清楚,等生完孩子,他就單獨離開。
上一世里,孩子沒來得及出生,和他一起下了黃泉,他對孩子的感情,不像其他人那麼親,就算是現在,孩子對他來說,僅代表一個存在。
是的,一個存在而已。
楚宥脫了大衣,掛在門後鐵鉤上。
他低頭往下腹看,似乎隱約間能感覺到另一個生命的脈動感,他做這一切,都心甘情願,這個生命是他創造的,他對他有責任,起碼得保他和他父親的平安。而他離開後,他們怎麼樣,他就管不了了。
楚宥坐在沙發上,他心口那裡悶悶的,不知道由什麼原因造成,或者其實他是知道的,只是不願意去面對。
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,顧及自己根本沒有價值的臉面,然後傷害自己,傷害別人。
可另一方面,人活著,不就是為了這點臉面嗎?
楚宥閉上眼睛,無聲笑了起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也許幾十分鐘,也許幾個小時,楚宥在一陣敲門聲中回過神來。
他過去開門,門口站了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。
中年婦女手上提了兩袋子菜,楚宥看著她,很費解。
女人說她是殷老闆僱傭來的,過來幫忙煮飯洗衣打掃屋子,就是做家務的。
楚宥給人讓道,問了對方稱呼,姓李。
李嬸很健談,放了菜到廚房就出來,開始打掃屋子的時候,一邊同楚宥嘮叨。
楚宥經常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屋子裡,連個說話的也沒有,的確是有點悶,他多數時候都是耐心聽著。
李嬸說她很感激殷老闆給她這個工作,她有個兒子,和楚宥差不多大,大學畢業後就學別人想去創業,可家裡哪有什麼錢啊,沒辦法,她太寵溺孩子,就到借貸公司借了十萬。
她那個混帳兒子,不到一個月就把錢給弄沒了,家裡拿房子做的抵押,殷老闆人很好,到期了也沒有來催她,甚至還另外給她安排了工作,現在也是,工資給的比其他地方都還高。
楚宥過去,想要幫忙,李嬸推開,道她這是要拿工資的,肯定地盡心盡力,要是讓主人幹活,她心裡可過意不去。
楚宥覺得自己干站著也不是法,於是去了浴室,準備先洗個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