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忙了一早上,一起吃。”楚宥微笑著道。
李嬸把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擦乾淨,接過碗筷,卻是沒有馬上坐下:“你吃,我把衣服放洗衣機里先洗著。”
楚宥吃著李嬸熬的雞肉粥,看著她依舊忙碌的身影,腦子裡不自覺地想起了過去,曾經也有這麼一個人……
那些久遠的記憶,被他塵封在心底深處,已經落滿了灰土,在這樣一道柔軟得暖風吹拂下,忽然就沖了出來。
他開始意識到了自己的脆弱,從來都是一個人在奮鬥煎熬,有時候也想停下來歇一歇,可是,如果停下來,有誰可以依靠,沒有人吧!
一會還得去醫院,楚宥收起了不合情誼的矯情。
用完早飯,楚宥穿了件厚的毛呢大衣,圍上深灰的圍脖,便出了門。
目的地很明確,是軍區醫院的住院部。
既然決定好要做,中途就不能放棄,他自己都能夠重生,多次遇到危險,也能化險為夷,他希望將自己的這份幸運也帶給徐悠然。
在醫院外面,他看到一家花店,裡面有芬芳的香水百合,楚宥買了一束。
到徐悠然病房,楚宥把快要乾枯的百合從瓷瓶里取出,換上香水百合。
一如昨天,他搬了凳子坐在床邊,繼續未完的童話故事。
徐悠然漂浮在灰白色的虛空里,這裡沒有空氣,沒光亮,沒有溫度,也沒有風,任何東西都沒有。
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,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會待多久,她也沒有任何想要離開的想法,只是,有一點,她覺得好孤獨,她想和誰說說話,誰都可以,誰來都行。
她想叫喊,來個人吧,快來啊,可她發不出聲音,她想哭,可流不出淚。
忽然,在某一天,她聽到了一個聲音,從遙遠的彼方傳過來,她狂喜,朝著聲音跑過去,但不管她跑地有多快多急,那個聲音還是離她很遠,徐悠然頹然的癱坐在地上,聲音消失,她也像個人偶般,失去了生機。
她以為那只是她的幻想,可是,她又聽到了。
聲音在說什麼呢?
對的,長耳兔和獵豹,很奇怪,兩個物種都不一樣,一個食草,一個食肉,根本不可能在一起。
它們成了朋友,寒冬來臨了,長耳兔把獵豹帶回家,它儲存了很多胡蘿蔔,這個冬天不會挨餓,可獵豹不吃蘿蔔,它只吃肉,而且最喜歡肉質鮮美的兔肉。
當獵豹將長耳兔的父母都一口咬死,滿嘴鮮血時,長耳兔才開始後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