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會,就理完了發,楚宥從黑色椅子上起來,看著鏡子裡面的那個人,他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。
同學會過後,陸軍偶爾來兩個電話,想要約他再出去聚一聚,楚宥都以工作太忙,抽不開身為由推拒了。他雖然想不通那天只是去參加個同學會,殷羽鐸就莫名其妙變得沒有理智來,大概也想到可能是對方不喜歡他和別人接觸。他為此付出了代價,再繼續作死下去,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。不過是不和別人聯繫,他還能忍,還有五個多月而已,他不信殷羽鐸還能逼迫他到什麼地步。
元旦節,很多地方都放假休息,街上也到處都洋溢著節慶的氣氛。
楚宥收拾了兩三件衣服,準備回老家去一趟。重生以後,他還沒有回去過,也不是不想回,只是回去了,和沒回去差不多。他父親連他的面都不想看到。
可作為人子,應盡的孝道義務,他不會推脫。
乘坐高鐵回家,兩名保鏢還是跟著他的,他能做的就是儘量無視他們,所以說習慣這東西,就像慢性毒、藥一樣,等過了某個階段,你想反抗,骨子裡都烙下了深刻的印,也不過是徒費力氣。
他家在縣城邊上,下了高鐵在轉一道公交車,二十多分鐘就到。
楚宥家在一個老式的四合院裡面,只有大門一個出口,他讓保鏢離遠點,到對面街去,隨後獨自提著行李箱進了四合院。
院裡統共住了有七八戶人家,又原本房子在這裡的,也有外面租住的,中午時分,快要吃午飯了,幾乎大部分人都在,見到門口進來一個穿著光鮮長得也相當俊朗的青年,都矚目且竊竊私語。
楚宥很少回來,這裡有人不認識他,也並不奇怪。
他踏下台階,左轉,相鄰的一處住戶便是他家,只是現在多了一家人,他二嬸二叔,也就是堂弟楚原的父母,楚原家原本不是在這裡,在鄉鎮上,楚宥外出工作,家裡無人照顧父親,托他們幫忙照顧。每個月都會定時給家裡轉帳,現在網上轉款也方便,用手指點幾下就行。
二叔二嬸在廚房裡忙著做飯,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也是好奇,二嬸把手上的水在圍裙上拭乾淨,出來看了看。
“小宥啊,你怎麼回來了?”二嬸欣喜道。
“嗯,元旦快樂,二嬸。”楚宥淺淺一笑,他往廚房裡面看,“二叔還在忙嗎?”
“今天去菜市場買了條花鰱,楚原那小子喜歡吃,我們正弄著。”
“楚原他也在?”楚宥問,他前幾天給楚原打過電話,那邊還說元旦和朋友約好要去爬山,怎麼這會會在家裡。
“昨天晚上一點多回來的,跟和誰打過架一樣,問他出了什麼事也不說,鑽進屋就悶聲不吭。早上也起來地早,讓我們中午弄條魚,你看看,都要到晌午了,人影還不知道在哪裡。”二嬸一提到楚原本來高興的臉就垮了下去,再看看楚宥,覺得明明是堂兄弟,怎麼差別就這麼大,楚原是一點都不懂事,就知道玩玩玩,這次去南城,她以為是和楚宥在一起工作,沒想到去了什麼德勝,一聽就覺得不是什么正經地方。